了要睡的。太夫人手挽了端慧郡主笑問了她:“小郡主該去睡了吧。”端慧郡主睜了眼睛,很有精神地回了祖母的話:“我睡著了再回去好了。”
笑了的太夫人看了申氏笑道:“你回去歇著吧,坐了倒有一個多時辰了。太累了不好。”申氏紅了臉答應了一聲:“是。”扶了香杏去了。
方氏看了大嫂笑道:“我倒是還想了玩,只是想回去換個手爐再過來,怕丫頭們找不到。”看了大嫂會意了,笑道:“我也想回去再過來。”廳上香霧酒氣,兩個人都想回去洗一下臉重新梳妝了再過來。
往廳上走的太夫人停住了腳笑道:“那就早點兒來,這戲子鬧騰的頭疼,停了吧。讓人撫了琴聽一聽就行了。”方氏與妙姐兒兩個人也行了禮走下了廳來。
猶自聽了廳上太夫人還在問了朱宣:“妙姐兒一向身子弱,想是累了。”然後是朱宣回了母親的話:“不妨事的,淘氣著呢。為了晚上看炮仗,下午又在書房裡睡了好一會兒子呢。”沈玉妙看了方氏,笑了一聲。
方氏笑著埋怨了一下自己:“怎麼我就想不起來下午睡一會兒呢,中午睡了起來就一直坐著了。”兩個人手拉了手,又仰了頭看了天上蔚藍色的星星,在梅林旁邊分了手。
妙姐兒扶了如音,聽了如音笑道:“剛才讓小丫頭們回去說了,先備了水,廳上酒氣太重了,我也覺得有些難過了呢。”
青芝後面跟了笑道:“五房的老爺們還算能把得住,七房的老爺們喝得出去吐了又回來喝。。。。。。”
大家正在笑,後面小丫頭抿了嘴兒笑了道:“王爺也回來了。”妙姐兒站住了腳,回身去看,果然樹下面走過來的是朱宣,說了一句:“怕你一會兒不認得路了,表哥陪了你。”
攜了妙姐兒的手,兩個人在說炮仗:“我記得白雲觀門前的集市的時候,有一家擺攤子的才是好炮仗呢。放出來的各種花兒在晚上看了才好看。”
妙姐兒取笑了道:“表哥說的是哪一年的事情,是象睿兒這麼大的時候,還是象閔兒這樣大的時候呢?”看了朱宣真的想了想,道:“應該是妙姐兒這麼大的時候,那一年我從軍中回京裡來,經過了那裡就買了。”
“哦,象我這麼大的時候嗎?”妙姐兒越發要笑了,偏了頭看了朱宣笑問了:“那個時候應該是將軍了,將軍駐馬買炮仗,是個什麼樣的景緻兒?”頭上就被敲了一下,看了朱宣笑罵了道:“管它什麼景緻兒,表哥是買了,過兩天有集市,也帶了你去。”
妙姐兒用手撫了自己頭上的痛處,黑夜中眨了眼睛笑了一下,才沒有再說出來“王爺駐馬買炮仗”這句話。
素日得意兒的丫頭都跟了王妃去了,房裡留下了祝媽媽看了家,還有小丫頭們。剛才就說了要回來重新梳洗了,早就用大銅盆備了水,看了王妃進了房裡與王爺在錦榻上分別坐了下來。春蘭與明波也不敢往前面去了,進了房裡離開了幾步,就把水給了卉兒,看了卉兒端了王妃面前。
如音在鏡臺前收拾了香粉等物,青芝則重新去給王妃取了一件暖一點兒的衣服去。卉兒端了水只走了左一步右一步就到了榻前,正要把水送上去,突然看了水回頭笑看了春蘭與明波。兩個人不知道又做錯了什麼,又只是笑看了卉兒。
朱宣伸了手放進了水裡,臉上就不悅了,眼睛裡也不看人,責備了道:“這樣的天氣,就送了冷水上來嗎?”這樣的天氣,水倒了一會兒就冷,這些不經心的奴才們。
春蘭與明波這才明白了過來,趕快外面重新拎了熱水進來,重新添了水,卉兒自己試了水才重新給王妃送了上來。
妙姐兒自在一旁梳洗了,朱宣喊了杜媽媽過來了,哼了一聲道:“這樣不經心的事情怎麼都落在我眼裡了。”杜媽媽先還不明白,別的小丫頭趕快悄聲說了出來。杜媽媽這才明白了,趕快對了王爺陪了笑臉笑道:“是奴婢沒有管教好她們。”
春蘭與明波傻傻的站在了房外,看了房裡的王爺燭光下冷了臉,看了實在是有些怕人。聽了王爺又是哼了一聲:“以後別再讓我看到,再看到攆了二門外面去做事。”
一旁的妙姐兒接了幹巾帛擦了手,對了朱宣給他一個笑臉,眼睛裡看了房門外怯生生垂了頭站著的春蘭與明波實在有些可憐。兩個柳條兒一樣的身子趁了後面的夜色,夜色中院子裡半隱半現的鞦韆架,看了更是嬌怯怯了。
“表哥,新來了沒有多久,一時疏忽了。”妙姐兒不得不為了自己弄進來的這兩個人說一句,這樣的事情又被表哥看到了,說一聲不經心大家都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