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換一換,我去摘花吧,下午還有一遍花我去摘去。我的那個銀海棠花的挖耳,你向來說喜歡,我正要給你呢,我有好幾個銀挖耳呢。”
綠花一聽當然同意,雖然那銀挖耳不值什麼錢,可是做工是精緻的。然後聽著春蘭細細交待自己道:“如果有人問你,你就說我們一天都換過來了。”然後去房裡取銀挖耳給綠花。
被拉到竹子走廊旁說話的綠花只是納悶,銀蟾姐姐已經問過我,我剛告訴她沒有換過來。這一會兒又讓我怎麼說才好。
“綠花,”瑞雪走出來喊一聲,綠花趕快飛快的跑過去,一臉是笑:“姐姐有什麼要使喚我的?”瑞雪道:“去二門上讓四個小子候著,王妃讓人往杜將軍家,薛將軍家送東西呢。再去喊宋媽媽來,要使喚她出門呢。”
瑞雪交待完再去看一看小廚房裡準備的湯水,一份是給杜將軍夫人補身子的,一份是送去薛將軍家裡的。
取了銀挖耳出來的春蘭站在走廊上只是發愣,就這麼一會兒就見不到綠花人。一抬眼睛,看到銀蟾從房裡走出來,對著自己微微笑,春蘭趕快也微微笑,看著銀蟾微笑過,往外面偏廳上去了。
偏廳上的妙姐兒正在等朱福過來回話,聽著人回話:“朱福來了。”
朱福上來以後,對王妃陪笑道:“王爺出門前給王妃留一封信在這裡。”說著呈上來,卻是一封紫色的信箋,開啟來上面是朱宣熟悉的筆跡。
“外面幾多煙雨色,辛苦卿卿多操勞。”妙姐兒拿在手裡,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心裡當然是哭笑不得。
聽著面前的朱福把伍大人的公文呈上來,對王妃道:“這是伍大人新呈上來的詳細公文。”妙姐兒接在手裡開啟,先看頭幾句就合上,對朱福道:“告訴他候著,我要仔細看一看再給他回話。”
朱福答應著,正要接著回下一件事情。廳下傳來一陣笑聲,毅將軍嘻嘻哈哈,一身是泥,扶著毅將軍的是朱福的兒子朱顯,也是一身是泥,一起走過來。
趕快站起來走過去的是沈王妃,上下左右看著兒子道:“摔到哪裡了,就休息這一會兒,你還要出去亂跑。”
毅將軍還是笑嘻嘻地,對母親道:“我去追小鳥的,它傷好了從房裡溜出來,我怕雨打溼它,不想追它的時候在泥地上滑一跤,倒沒有摔著。”
“你既然沒有摔著,還讓朱顯扶著你,”妙姐兒這才放心,轉又嘴角含笑對兒子道:“他也是個孩子呢,身子骨兒也是嫩著呢,你壓著他可怎麼好。”
朱顯很是機靈地道:“回王妃的話,奴才當然要扶著小王爺,等小王爺出兵去,奴才也要和我爹一樣,跟著小王爺一起去呢。”
一個廳上的人都笑了,妙姐兒更是高興,對一旁站著的如音道:“去告訴杜媽媽,朱顯的月例銀子從今兒起翻一倍。”朱福朱顯都趕快跪下來道謝。
妙姐兒這才用握著絲帕的手愛憐地摸一摸毅將軍的頭,道:“去吧,讓朱祿給你們兩個弄盆熱水好好洗一洗去。”
滿面含笑看著毅將軍和朱顯兩個泥猴從迴廊上走出去,妙姐兒才重新坐下來,含笑誇獎朱福兩句,朱福這才接著回話道:“跟王妃的丫頭明波和春蘭,這幾天裡都有到書房外面去,王爺說,這件事情還是請王妃來處置。”
妙姐兒也剛剛聽銀蟾回來說過,摘花哪裡不能摘,一定要去書房旁邊,是看進出來往的大人,還是看什麼人呢。
就對朱福道:“我會交待她們,再有這樣的事情出來,你就儘管發落吧。”朱福答應一聲,又站一會兒,看著王妃沒有話,這才出來回書房裡去。
清明前後猶有幾場春雨,沙沙打在綠樹紅花上,妙姐兒站起來在偏廳上走幾步,一側的長條几上放著一個花插上是新開的薔薇,桃杏花,外面雖然細雨微微,雨打溼了的春色一直漫延到房內。
朱宣就這麼溜了?沈王妃手裡揉著衣帶,輕輕跺一下腳,丟下一大堆公事給我,表哥就這麼開溜,一個人跑出去逛去了。
妙姐兒手裡衣帶揉了又揉,表哥是打定主意今年不管事,可是這公事他也丟下來。想一想前幾天,自己發落劉勤家的,表哥還裝作早出晚歸,就是回來也是一句:“那是跟表哥的老人。”
哼,妙姐兒不樂意地把兩件事情連起來想,又要考驗人了。想來表哥帳下的將軍都是這樣考驗來的。
家務上的事情給我幾天冷臉,不理會我,我還能撐得住,只是這公事不是開玩笑。不知道朱宣會把自己批過的公事重新再看一遍的妙姐兒只能再揉衣帶,最後得出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