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前後都是兵,也幸虧張堂是四姨娘的弟弟,算是親戚,不然的話沈家的門也進不來了。
張堂不走,蔣家兩位舅舅一時也拿他沒有辦法,只能坐了陪了張堂天南海北的說著話。然後青芝進來了,一進來就笑盈盈的道:“王妃說了,舅老爺們河工上要人,王妃給備了一個了。讓我過來把名字說給舅老爺們聽。”
問了一問是什麼名字?青芝笑道:“說是兩個字,叫張堂。”張堂立即喜歡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手指了自己的鼻子,對了蔣家兩位舅舅歡喜道:“這就是我了,這個人就是我了。”
青芝嚇了一大跳,她並沒有見過四姨娘的弟弟是誰,親戚們來行禮,是一起子一起子來的,哪一個是四姨娘的弟弟也看不出來。
聽了這一聲怪叫,青芝往後退了兩步,才打量了張堂,四姨娘生的好,她的這位兄弟看了也不太差,只是一臉的憊懶樣子,不象是個勤謹的人。
回到了房裡,見王妃一個人坐在榻上出神,青芝對了王妃笑道:“舅老爺們在會客,客人就是四姨娘的兄弟了。不過,我白說一句,看了這個人,不象是個勤快的人,王妃照顧了他,只怕他不自重怎麼辦?”
沈玉妙看了青芝笑笑道:“你看得很不錯,他就是那麼個人。所以我才同意了,讓他去磨練一下吧。舅舅們會看著他的。”
又不是今天才不自重的,以前與三姨娘的兄弟,兩個人各自管了沈家的帳目,不是也打了表哥的名頭去做事情。這不是什麼秘密。
吃了午飯從城外墳地上回來,看了這一會兒半下午了,沈玉妙問道:“世子還在玩呢?”青芝笑道:“我從舅老爺裡回來時看了一下,世子玩得開心著呢。沒有想到沈舅爺很會陪了世子玩。”
沈玉妙坐了起來道:“這會子沒事情,我去看看去。”扶了青芝的手慢慢走到小亭子這邊來。過了一片竹林,就看到世子朱睿手裡捧了一團陶土,正在大力的摔打著,亭子上除了跟世子的人,還有一位是不認識的老人。
見王妃來了,一起都跪倒了行禮,只有世子朱睿咧了嘴笑嘻嘻的過來了,紮了兩隻小泥手,對母親道:“我給母親做首飾呢。”
一旁的桌子上,擺好了朱睿與沈經南捏好的泥人兒,還有兩支象簪子一樣的東西。沈玉妙被逗樂了,又看了那位老人。
跟的人趕快回話了:“世子爺要燒陶土,特地請了一位陶匠來。”沈玉妙越發的好笑了,對了陶匠道:“起來吧。”
然後看了那些泥人兒,一一地問了:“這簪子一定是世子捏的,這泥人兒哪一些是世子捏的呢?”
朱睿響亮的答應了,對母親一一指了:“這個是我捏的,這個是他捏的。”還是不喊沈經南為小舅舅。
然後拉了母親過來:“母親也過來捏一個。”
一直玩到了晚上吃飯時,朱喜笑著找了來:“王爺回來了,在房裡等著呢。”沈玉妙帶了兒子洗了手回去。
沈經南一個人回去了,手是先洗乾淨了,衣服也整理過了,這才往房裡來。四姨娘就住在中間,看了四少爺進來,笑著說了一聲:“四少爺回來了,三姐你別再哭了。”
三姨娘回來以後,一直是哭著。四姨娘則一直是笑著。房裡的嚶嚶哭聲就沒有了,沈經南衝了進去,看到三姨娘正在擦臉上的淚,忙拉了她的袖子問:“姨娘,你怎麼了,你看我,今天沒有弄髒了衣服。”
三姨娘看了兒子,以後去了京裡,再回來還不知道認不認識我,更是淚下不止,摟了兒子在懷裡,道:“好兒子。”
沈經南想了一想,又從袖子裡取出了朱睿中午給的金瓜子兒,遞給了三姨娘,笑道:“你看,世子給我的,說是賠我昨天的衣服。”
三姨娘打起了精神,把金瓜子又給沈經南塞回了衣袋裡,忍了忍淚,對他道:“你帶著吧,以後在外面,用錢的地方多呢。”
這房子太不隔音,四姨娘的聲音又在外面揚了起來:“三姐,你真是太擔心了。去了王府裡,還會缺錢用嗎,咱們沈家就這一根獨苗苗,去了京裡,那是要進宮的。”
不懂事的沈經南聽了高興了,問三姨娘:“姨娘,我要去京裡了嗎?”有好事的家人背地裡告訴了沈經南:“老爺在京裡,要接四少爺去呢。”
四少爺回來問了三姨娘,就要捱罵了。三姨娘有一陣子一聽到了京裡這兩個字,就有些精神失常了。
聽了四姨娘講的話,再看兒子趴在膝前問了,三姨娘更是難過了,摟了四少爺在懷裡,只是不說話。
二姨娘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