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亭子上捏泥人呢。”
沈玉妙抬了眼睛一笑,對青芝道:“這也挺好的,原想著世子從來不待見外人,我剛才許給了三姨娘,可是心裡還在擔心,沈舅爺去了王府裡住,會被睿兒欺負了。現在看來是白擔了心。”
青芝手裡緩緩打了一把大的鵝毛扇,笑道:“那是一些不機靈的人,世子爺才不喜歡。沈舅爺必竟是王妃的弟弟,一看就是個機靈的人。”
沈玉妙一笑,一人得道,雞犬可以昇天了。那個讓我得道的人現在又在作什麼。又笑問了一句:“表哥又在哪裡?”
青芝笑道:“王爺一回來,就跟人出去了。”看了王妃要睡不睡的,忙不說話了,只是輕輕搖了扇子。
院子裡又進來了一個人,一件翠綠色的衣服,手裡拈了絲帕,卻是四姨娘。小丫頭探了頭往房裡看了一下,就趕快對了四姨娘擺了手,迎了過去:“王妃打盹兒呢,姨娘過會兒再來吧。”
四姨娘忙笑著往外走,不想還是弄醒了人,房裡走出來了青芝,笑道:“王妃請姨娘進來。”四姨娘進去了,小丫頭跟了青芝在嘀咕了:“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姨娘來了,一定有事情。”被青芝在頭上敲了一下,悄聲笑罵了:“一個小毛孩子,還要背地裡說人。”
剛剛看著三姨娘灑淚而去了,為了孩子;這一會兒四姨娘也是懇求了自己,為了弟弟:“從來不成器,家裡只有這一個弟弟,一直是不務正業,遊手好閒了。。。。。。”
沈玉妙一笑,四姨娘的弟弟是個什麼人,沈家的人都清楚。
“。。。。。。難得他肯做事情,聽說河工上最苦,求了王妃指個可靠嚴厲的人帶了他,讓他好好學幾年,以後成了親,也有一門手藝可以養家人。。。。。。”四姨娘說道。
四姨娘的私房銀子,大多都是花在了張堂身上,沈玉妙看了四姨娘坐在自己面前低聲下氣的求了自己,眼前突然回想了,自己在沈家裡,姨娘們輪流來借東西打秋風。
那個時候並不與她們計較,為什麼不計較?計較了她們又能怎麼樣,為了一點兒便宜出盡了八寶,四姨娘為了自己摟東西,三姨娘為了兒子摟東西,二姨娘最沒有膽子,玉真又時常為避爭吵在自己房裡周護了,所以二姨娘最為安分。
沈玉妙笑著喊了青芝進來:“去告訴母舅們去,河工上的人,我已經為他們找到了一個了。”四姨娘喜歡的當時就跪了下來給沈玉妙叩了一個頭:“大姑娘真真是個慈悲人。。。。。。”
沈玉妙笑著讓四姨娘起來了,聽了四姨娘坐了還是不住嘴的好聽話,滔滔不絕,有如黃河之水一樣。。。。。。手裡只是把玩了團扇,耐心的聽了這讓人耳根子都難過的好過話。
要計較我也同淮陽郡主,淮王那樣的人計較去。
四姨娘太喜歡了,一說就沒個完,看到了大姑娘並沒有掩飾的打了一個哈欠,這才明白過來,連忙站了起來笑道:“看我糊塗了,大姑娘要休息一會兒,指不定還要會人呢。家裡的親戚們,都想了來親近大姑娘呢。我回去了。”
沈玉妙看了四姨娘喜滋滋的走了,懶懶的又是一個哈欠,家裡的親戚們當然都想見我,要是都見,我累得不行了。
誰也不想見了,沈玉妙這會兒心裡只是想了,怎麼樣才能讓那位淮王死了聯姻的心。
蔣家兩位舅舅歇在了沈居安以前的書房裡,這會兒正有一位趕不走的客人坐在房裡說個沒完。
這個人就是四姨娘的弟弟張堂。
“小人雖然年幼,但是經常在外面走動,這河工上的事情繁雜,要的人要多面手才行。嘿嘿,小人平日裡也是各樣的人都認識一些,不管是採買還是支應人,都能來一點兒。兩位大人肯幫我美言了兩句,帶了小人支河工上,一定是鞍前馬後,事事盡心。”
裡面託了姐姐四姨娘去求了王妃,外面張堂自己來找蔣家兩位舅舅了。
論輩份,張堂與蔣家兩位舅舅是平輩,可是他一見了這兩位,就一口一個“小人”了,蔣家大公子看了二公子笑一笑,對張堂道:“河工上的事情,王爺是吩咐了我兄弟二人看了一部分,用什麼人,卻不是我們作主。你有心要去,各處都張貼了貼子招幕人去,你可以去投一投看。”
一旁桌子上放了張堂帶來的四色禮物,四姨娘不肯給張堂錢:“如果我求了大姑娘都求不來,你送別人禮也不行。”
張堂平時聽人說了河工裡多少雪花銀子,比三年清知縣還要有油水,只得把自己的一些東西當了,才湊了錢過來送禮。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