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然生輝,就這麼水汪汪的看了過來,笑道:“我們坐船呢,還是就是這樣去了?”
朱睿一聽這個最是精神,也看了父親,聽了他低聲道:“坐船去。”朱睿從袖子取出了金瓜子,對父親也笑道:“祖母給我的。”
朱宣看了一看坐在車裡的母子兩個人,心裡一笑,現在就會哄祖母的錢用了。
及至上了船,先交待了朱睿不要亂跑了,朱宣這一次才正式時時把兒子帶在了身邊,讓他聽自己和妙姐兒說話,朱睿雖然是聽不懂,但是很新奇,跟了父母親親近,而且只有自己一個人,想想毅將軍不能來,有些遺憾又有些高興,父母親只陪了我一個人。
看了父母親時時並肩了站在樓船上看了,朱睿也睜大了眼睛跟了看,只看了岸上城廓,遠處田地。
朱宣帶了妙姐兒母子,看的卻是河工河道,有無淤積之處。世子朱睿就白跟在旁邊看熱鬧。
中午在船上吃了飯,有一味清蒸魚,說是現打上來的。朱睿跟了一上午父親,見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溫和,而且自己說話時,父親總是很認真的聽了,膽子就大了,笑道:“我也會釣魚呢,給我一個魚杆,我釣魚給父母親。”
朱宣道:“好。”下午世子就有了一根釣魚杆,一個人坐在了船頭上釣魚,朱祿和鍾林時時有一個人伴了他,看了他釣魚。
沈玉妙從樓船最上面一層,幾次探了身子看了兒子,都老老實實的坐著釣魚,不由得對朱宣笑道:“難得睿兒這麼老實的坐了半天。”
朱宣聽完了,手指了岸上一座城鎮對妙姐兒道:“看那裡,最是多小河小溝,大雨過後,我就致意了各處,讓他們從庫裡撥出錢來,疏通河道,想來明年就是有這樣大雨,也不妨事了。”
到了晚上,果然是有魚,朱宣故意問了一聲:“船行得如何之快,水流必定湍急,世子也能釣上來魚,真是不錯。”
朱睿不好意思的用自己的筷子為父親奉了一條魚,又為母親奉了一條,再不慌不忙的回了父親的話:“稟父親,這水流太急了,釣不上來魚。兒子問了廚子,他們是用漁網打上來的魚。兒子網上來的魚,不過這網也是兒子親手撒的。”
然後更是不好意思了:“那網太重了,請了祿大叔陪了一起撒的。”
朱宣很高興,對世子道:“釣也好,網也好,只要能打上來魚就行,行事之中,原本就是不可拘泥,隨情勢而變通了,這方是治世之人。”
看了妙姐兒也微笑了,為自己倒了酒:“表哥這樣高興,請表哥滿飲此杯。”朱宣執了水墨山水的酒杯一飲而盡,看了眼前這一對母子,當然最為得意的是南平王本人。
不是誰娶親都能稱心如意的,朝上官員們成了親以後,不和氣的多的很。南平王的自負又多了一層。
自此頓頓都有魚,朱睿被父親誇了一通,打魚上了癮。船行了幾天中,沈玉妙偶爾見不到朱宣,步出了船艙看了一眼,船尾,朱宣正站在朱睿旁邊,陪了他撒了網,沈玉妙笑一笑,又回到了船艙,對如音道:“明兒就到了,各項準備的禮物都應該是早分派好了的,你再去看一看,別弄錯了。”
如音答應了出去了,沈玉妙斜倚了窗前,看了江上行風,漁人如飛鳥一樣掠過。青芝送上了茶來,笑道:“這是昨兒就近的官員送上來的雪水,不想這衙門裡也藏了烹茶的雪水。王妃請嘗一嘗。”
沈玉妙接過了紅岫蓋碗來喝了一口,笑道:“有餘錢有閒瑕才有心情享受呢,只要他政績是好的,百姓民聲是好的,得享受時且享受一時。”
看了青芝愣愣的聽不明白,沈玉妙笑了一笑道:“這茶好,給表哥和世子送一碗去。”樓船自從行馳了,從來不停。
一應新鮮菜與補給,各處官員們的孝敬,都是他們用了快船趕過來供奉了。沈玉妙手捧了雪水新茶,斜倚了雕花窗前,一時看江上風景看得出了神。
第二天到了,當地的官員們與新派來巡視全城安全的將軍在碼頭上接了王爺王妃世子大駕。自許連翔走了以後,新派來的這位褚大人有些膽小,一想到馬上要見到王爺了,臉上就不由自主的往外冒汗。
他先是看了朱福,這幾天,著實的巴結請了朱福幾次,送了不少東西,打聽了王爺王妃世子的喜好。又看了派來的將軍肖挺,人人官階都比自己高。
朱福是軍功出身,和朱祿一樣也是五品武將銜,肖挺也是正五品的將軍,帶了兩千人過來負責王妃歸寧時的治安,自從他來了,這城裡就象是肖挺才是父母官一樣,褚大人樣樣都聽從肖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