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個男生說話的時候,狗就將喂到男生嘴裡的腸子拿開了,但我還是注意到那個男生的舌頭已經接觸到了狗的腸子。有腸液流到了他的嘴裡。
那狗像人一樣,後腿站立,在原地咧開嘴笑,彷彿在嘲笑人類的愚蠢:可惡的人類,腸子的味道是不是很好,哈哈哈……
狗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將自己的腸子喂到別人的嘴裡,洋洋得意地在別人的肩膀上扭來扭去,將血滴在別人正在玩的手機上。
黑暗裡,即使有手機發出的微弱亮光,還是沒人發現狗的異常。被捉弄的人除了剛開始有些疑惑以外,找不到答案後又繼續低頭玩手機了,根本不以為意。
這個時候,剛才任人宰割的狗儼然成為了主宰,它被那些狗虛影操縱,渾身散發著黑氣,拖著掉出的內臟,在實驗室裡飄來飄去,已然將這裡當做了遊樂場。而不知情的人卻還在為不用上課而沾沾自喜。
狗被人主宰,人也被狗愚弄著。沒有人可以不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很快,實驗室的燈就重新亮起來了,那條已經被開膛破肚的狗又回到了原位,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堂課結束了,也就意味著上午的課程結束了。
我和先生商量著中午吃什麼的問題,很快就到了操場邊,我習慣性地去看那路燈和路燈旁的那棵樹。
開學典禮的那天早上,我就在這棵樹上看到了一件掛著的黑色披風。但是開學典禮結束之後,我就發現那披風不見了。這讓我有些在意,所以我路過這裡的時候,下意識就會去看看那路燈和樹。
路燈未亮,樹上又長出幾顆新芽,消失的披風......重新出現了!
我感到有些驚訝。
“同學,請你過來一下?”
有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我轉身一看,是那個“寶馬王子”陽朔,也就是給我們上藥理課的老師。由於他長相清秀,又每天都開著一輛藍色的寶馬上下班,很快成為女生們心中的白馬王子,她們就給了他一個“寶馬王子”的稱號。
陽老師現在正站在他的寶馬尾箱後,似乎在修理車子。
“陽老師?”
“是這樣的,我現在有點騰不出手,麻煩你幫我把放在前座的工具箱拿過來一下。”
“哦,好。”
我按照陽老師的說法去車子前座找工具箱,裡裡外外仔細找了一遍卻還是沒有發現,我正要問清楚,陽老師卻先開口了。
“不好意思啊同學,工具箱就放在尾箱這裡,剛才我一時忘了,耽擱你的時間了。”
“沒關係。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陽老師再見。”
方當我再次望向那棵樹的時候,那黑色的披風又不見了。
我心裡想著事情,沒怎麼注意前面的路,還是先生出聲提醒,我才沒有撞上眼前這個人。為此,先生又數落了我一頓。我都習以為常了,這個習慣我真是改不掉。
“請問圖書館怎麼走?”
“沿著這條路直走,拐個彎就到了。”
“嗯。對了,我們是不是見過?”
“大概是沒見過的。”
那人點點頭,也不多做糾纏,轉身的時候,有隻小貓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那是一隻渾身雪白的小奶貓,只有眉心中央是黑色。它探出半個身子,將前爪搭在那人的肩膀上,一綠一藍的眼睛望向我,耳朵還時不時地抖動幾下。
這隻貓似乎有點熟悉,幾乎是瞬間,我就想起了那天晚上我和先生去超市買魚的時候碰到的那個人和那隻貓。
我記得那是隻流浪貓,後來被那個人收養了,沒想到才幾天時間不見,他們的關係已經這麼好了。
我想這個人和我一樣,有臉盲症。
“我見過你,我記得你手上的鐲子。”
那人將貓咪塞回懷裡,鄭重其事地向我宣告他的結論。
我借一隻貓想起了他,他憑一隻鐲子認出了我,看來臉盲症患者在某些方面還是相通的。
“嗯,的確是見過的。”
“那你帶我去圖書館。”
“就在前面,不遠,拐過彎就到了。”
“我們之前都見過了,你為什麼不願意帶我去?”
見過一次面,就得答應你一件事?這是什麼邏輯!
不過,我沒必要為了這個去和他爭吵。反正也不遠,我就帶他過去了。這個時候我並不知道,有些人看起來像一朵高嶺之花,其實他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