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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父親

漢書》之中大漢盛世的烈烈雄風罷了。”

她神色中有些嚮往:“女兒覺得,班固在燕然山勒石封功,隨著竇憲出塞三千里,帶回的不止是卓著功勳,還有形諸筆墨的慷慨豪情,太史公筆法固然‘言有序而有物’,卻不如班固筆下那般‘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氣勢令人折服,先人大作,女兒自不能窺其萬一,不敢說想以史為鏡,望今時興替,不過是瞻仰大漢豪情罷了。”

她一番話畢,傅琨只深深望著她,“念君,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傅念君搖搖頭,“無人教授。”

她只是真的那麼認為而已。

大宋受西夏契丹蒙古環伺,燕雲十六州尚未收復,朝廷在軍事和外交上疲憊無力,百姓在民族氣節上也深感屈辱,昔日漢人擊退匈奴的雷霆之勢早已無存,她讀書這麼多年,也同許多士人一樣,不僅僅囿於風花雪月,偶爾也會惜古思今,追憶下漢家陵闕。

只是這點子文墨,她也不敢在傅琨眼前賣弄,自然說了幾句就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

傅琨卻閉了閉眼,對著女兒長嘆一聲,彷彿尋到了知音:“何以下酒,惟《漢書》耳!”

她竟把他的心事也說中了。

他今日在朝堂上與參知政事王永澄政見不合之處,就是針對西夏的對策,自西夏脫宋自立不過數年,就敢屢犯邊境,朝廷卻如當年不敢立刻出兵討伐一般,左右踟躕,拖累地軍心渙散。

是戰是和,不斷商議,文武百官,竟一個都沒有強漢之時的慨然大勇,再出不了一個千里縱橫,馳騁大漠,至封狼居胥而還的霍去病。

怎不叫人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