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淵回到家中,細細想過了周毓白和他的對話,獨自在書房裡坐了許久。
這兩天因為傅梨華的事,府裡多少有些人心惶惶。
他漫步在後院中,發現也少了些小娘子們的嬉笑玩鬧聲。
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走到傅念君的院門口。
“三郎君?”
看門的小丫頭見了,也不顧行全禮,忙跳著腳急著去通報。
傅淵負手而立,站在這院門口,臉上的神色稱不上好看。
三郎君怎麼會這個時候來?
臉色怎麼又那麼可怕?
小丫頭們心中驚惶。
傅念君乖乖在屋中領受傅淵前兩天說的“禁足”之罰,聽說他來了,她也有一絲驚訝。
將人請進來,傅念君吩咐人去上茶,又聞到了傅淵身上淡淡的酒味,轉頭便叫儀蘭再去煮一壺醒酒茶來。
她猜測或許是因為傅梨華的事,他心情不暢,才同人一起去喝了酒。
難道是想再來訓訓她?
“三哥怎麼會來我這裡?”
傅念君奇怪。
傅淵抿了抿唇,他自然不能把和周毓白的對話對傅念君和盤托出。
這件事他既要瞞著傅琨,也一樣要瞞著傅念君。
因為他太清楚,傅念君為傅家的心一點都不比他少,她未必會接受這樣的安排。
“閒來無事,過來坐坐而已。”
傅念君更覺得他有事發生,閒來無事?
最近這麼忙,會是閒來無事?
“三哥有話不妨直說,你我兄妹,總不至於說話這樣瞻前顧後。”
傅念君坦白:
“還是三哥想繼續提醒我壽春郡王之事?三哥放心,我不會再見他了。”
在傅家和周毓白見面這件事是她想的不妥當。
讓傅淵發現了,以他那個性子,怎麼可能不生氣。
聽她主動提起了周毓白,傅淵倒是順坡探她的話:
“你見他,是他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
傅念君有些語塞。
傅淵今天是怎麼了,他一向是不喜歡聽這些“細節”的。
“這其實……三哥,我們也沒有什麼,你放心,真的。”
她加重了語氣。
聽她這樣急於否認,讓傅淵只是沉了臉色,傅念君以為他是生氣,其實他是尷尬,他實在不知道尋常人家的哥哥都是怎麼對這樣的事開口的。
他們到哪一步了?
可有互訴衷情?
她是真的對壽春郡王絕了心思,還是面對自己時不得不這麼說?
傅淵攏拳輕咳了一聲,有點不自然地道:“其實你可以對我說說……你真實的想法……”
傅念君看他的眼神十分古怪,最後好像是不得已才憋了一句話出來:
“三哥,你真的沒喝醉?”
傅淵:“……”
這樣硬生生地套話他真是不擅長啊。
兩兄妹正在大眼瞪小眼,兩人在各自心中一堆奇怪的疑問時,傅琨卻派人急召傅淵去書房。
讓下人都直接找到傅念君的院落裡來了,一定是不小的事。
但是傅琨卻沒召傅念君。
“三哥先過去吧,爹爹或許是有急事。”
傅淵便一時急忙收起了對傅念君情感問題的試探之意,匆匆往傅琨那裡去了。
傅念君等他走後,就有些不好的預感,這段時間以來,關於幕後之人、傅梨華種種事情,都是他們父子父女三人一起商量的,傅琨派人到她這裡來請傅淵,卻刻意避開自己。
難道說……
是有關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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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肅王親自登門去了周毓白府上。
周毓白與傅淵喝了酒回府,沒有休息多久,就得打點起精神來應付肅王。
“真是倒黴透了!”
肅王朝他抱怨,“本來還說要好好挫挫老六的銳氣,替你贏得美人歸,現在倒好,傅家將傅四娘出族,錢傅兩家的矛盾是挑不起來了。”
周毓白好笑道:“多謝大哥相助了,那幾首童謠我也聽說了,恕弟弟直言,大哥的招數也……並不是很高明。”
肅王不以為然,“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原本想著錢家不肯吃這啞巴虧,再挑唆了傅家,指不定老六那親事要吹,誰知道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