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趙展不由大吃一驚,“義父您是怎麼知道的?”
“方丈圓寂,慧念執掌寺務,一時脫不開身,就遣了他的弟子智通前來給皇上報信。而這智通,其實是我多年前就安插在濟世寺中的大內密探。當時派他去的目的,是為了監視被關在寺中的定親王浩星瀟宇。在定親王逃走之後不久,我又從皇上那裡聽到了關於濟世寺的秘密,於是便讓智通繼續留在寺中調查此事。
這一次,慧念將金鑰的事情寫在了一封密函之中,讓智通呈給皇上。那封密函我已拆開看過,上面確是寫明瞭,寒冰就是慧覺的傳人,也就是如今手握‘乾坤金鑰’之中的‘乾’鑰之人。”
趙展猶自有些不信地道:“可是此事聽上去實在有些蹊蹺。那個寒冰不過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而且還是剛來京中不久,他又怎會認識了濟世寺的慧覺方丈,還被其託付如此重任呢?”
“這寒冰來歷成迷,身手不凡,或許本就與濟世寺有些淵源。先不論此事的真假,慧唸的密函卻是千真萬確的。只要將之呈報給皇上,寒冰立時就成了皇上的一塊心病。
既然那根護國神柱關係到江山社稷,皇上又怎會允許將之交與他人?只有將金鑰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才能徹底放心。
想必這也就是當初皇上為何想用無盡丹除去慧唸的真正原因。現在他更是絕不會允許那個寒冰繼續活在世上。如此一來,我們的那個計劃就可以開始實施了。”
一聽鄭庸提到了那個計劃,趙展的眼睛不由亮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抑制不住的興奮之色。
“您已與濟王取得了聯絡?”
“不錯。濟王要我們先除掉寒冰。可是那小子油滑機靈得緊,武功又無人能及,想暗中除去他,又談何容易!但若是得到皇上的默許,我們就可以明著幹掉他!”
“您是說由我出手?”
“目前看來,也唯有你的身手能與寒冰一較高下。而我再在暗中做些佈置,到時候一舉除掉他,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趙展的情緒頓時更加高昂起來,摩拳擦掌地道:“太好了!我早就想狠狠教訓那個小混蛋一下了!只是礙於各自的身份,怕鬧出事情來被皇上怪罪,才一直忍他到今日!
哼,那小子的功夫不過是被人吹得了不起,未必就真的有多高。其實這件事根本無需義父您費心,只我一個人,就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鄭庸笑眯眯地看著趙展那一臉的自信滿滿,心中喜歡,表面上卻是搖頭道:“展兒你且稍安勿躁!義父自然知道你功夫了得,那寒冰想來也不會是你的對手。不過此事並不只是殺掉他那麼簡單,我們要將它做得天衣無縫,使之成為實現我們整個宏圖大計的一個完美開端。”
趙展見自己的義父看上去已是胸有成竹,卻又故意擺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由心急起來,催問道:“義父您就別賣關子了!您快告訴我,該如何殺掉寒冰那小子?”
“公開挑戰,生死自負。既要讓他死在你手裡,卻又要讓世人相信,他並非真的是死於你手。這殺人的罪名,還須得讓別人去背。”
“讓誰去背?”
鄭庸含笑不語。
趙展終是心癢難搔,帶些氣惱地央求道:“義父啊,您就把心裡的計劃一下子都痛痛快快地告訴我吧!”
鄭庸卻是絲毫未被他的央求所動,只笑著道:“為了此次除去寒冰的行動,濟王特意派人過來助我們一臂之力。這些事情你都不必操心,我自會安排忠義盟的人去與那人接洽。而你目前所要做的,就是引寒冰入轂。好在如今戲臺都已搭好,你只需將自己的戲演好就行。”
趙展聽義父如此說,知道他是不會告訴自己更多的東西了。雖是有些失望,但他本就是個不喜操心之人,反正最終還是由他親手殺掉寒冰那小子,令他可以出盡心頭的這口惡氣,那也就足夠了。
“放心吧,義父,這戲根本無需演,寒冰那小子自己就會送上門來的。只是收拾了他之後,您可得幫我將那個處處與我作對的宋青鋒也一併料理了!”
鄭庸拍了拍他的肩,眯著眼慢聲細語地道:“彆著急,我們一步一步來。最終那些擋我們路的人,都會一個個自動消失的。”
趙展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告辭走了。
送走了趙展,鄭庸這才開始往皇上所在的選德殿趕。
一邊走,他竟仍在暗自琢磨著
等皇上看過智通送來的那封密函,知道寒冰握有金鑰之後,心中定會極為惱怒,急欲除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