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全都是事後聽左語松所說。
如今聽這老太監問起,宮彥倒是沒有半分心虛,只肅然地答道:“我趕到的晚了些,只看到獨笑穹與雪幽幽師徒交手,隨後那兩個蒙面人就出現了,結果當然是兩敗俱傷。
而在下自知武功低微,實在不敢靠得太近,怕被雪盟主和那兩個蒙面人發覺,所以一見雙方分出了結果,便又偷偷溜下了山。
我曾將自己所看到的事情稟報了左副盟主,但因當時離得太遠,而那兩人又都蒙著面,實是無法辨認出他們究竟是何人。如今看來,他們應是蕭玉的手下,更是隱族人無疑。”
宮彥的這番話說得坦誠,鄭庸倒是也完全相信了。因為現在回想起來,當時他去追趕蕭玉他們,隨後遇伏受傷,這一切事情都是在很短的時間內發生的。以宮彥那麼低微的武功,就算真的一直追在他身後,恐怕趕到那裡時,也根本不會看到什麼。
想到這裡,鄭庸的表情隨之放鬆了下來,想了想,他又繼續問道:“既然這次岫雲劍派的人也出現在南方,那你可發現她們與隱族人有何接觸?”
宮彥自然不敢將水心英她們押解公玉颯容的事情說出來,令自己難以自圓其說,遂果斷地搖頭道:“此番南下之行,在下始終就未見到過岫雲劍派的人,故而才對她們對在下的那些不實指控更覺不解和憤怒!”
鄭庸見暫時從宮彥的嘴裡也問不出什麼了,反正來日方長,這隻自以為是的小狐狸終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於是他笑著站起身來,走到宮彥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如今咱家已瞭解了你的冤情,不過要想最終證明你的清白,尚需找到實據才行。你且先安心呆上一段時日,咱家自會幫你把事情解決好的!”
宮彥忙又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躬身道:“如此就有勞公公費心了!在下告退。”
第一百七十章 父子同謀(一)
派人將宮彥送出宮去之後,鄭庸獨自在這座偏殿內揹著手來回踱了起來,腦中也不知又在轉著些什麼念頭,竟不時發出抑制不住的得意笑聲。
過了片刻,他似乎終於想起了那位還在歇晌的皇上,便出了這座偏殿,想趕回選德殿去。
誰知他一抬頭,卻看到自己的螟蛉義子趙展正急匆匆地朝這邊走了過來,便向其招了招手,隨後又退回到了偏殿之中。
“義父,方才我在宮門前看到了宮彥,他可是個北人,而且還正被忠義盟的人通緝,此人絕對留不得!”
趙展邁著大步一進殿,竟是連個禮都未見,便說了這一大堆話出來。
鄭庸卻是毫不介意地一笑,慢聲細氣地問道:“那你怎未把他給攔下來呢?”
“我”
趙展見鄭庸竟似對自己所說的話全未放在心上,不由氣得一跺腳,“我認出走在宮彥身邊的那人是你手下的密探,猜到定是你安排下的,便沒有出聲。可是義父,此人真的留不得!北人皆是狼子野心,圖謀我大裕已久,我等絕不可與他們有任何瓜葛,否則豈不成了叛國之人?”
見趙展發脾氣,鄭庸不但不惱,反倒看著喜歡得緊,細語安撫他道:“展兒你彆著急,此事義父心裡有數,不會鬧出什麼亂子來的。”
趙展只是哼了一聲,徑自走到一邊,往椅中一坐,獨自生起悶氣來。
此時鄭庸業已看出自己的這個寶貝乾兒子心情不佳,忙走過去輕拍著他的肩道:“展兒心緒不寧,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你且說來聽聽,自有義父替你做主。”
趙展對這個義父也是一向依賴慣了,其實他今日來此的目的就是找義父替他撐腰的。此刻聽鄭庸這樣一問,他便立即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在宋青鋒和寒冰那裡所受的諸般委屈全都講了出來。
鄭庸聽了之後,許久都未說話,只是弓著他那似乎從未伸直過的腰,又開始來回地踱著。
趙展將自己所受的委屈一股腦兒地講完了,先前憤懣的情緒倒是漸漸平復了下來。此刻看到義父一言不發地那裡轉磨,他不但沒有急著催問,反而起身走上前,扶他在椅中坐了下來。
鄭庸極是慈愛地拍了拍趙展的手,笑著道:“好孩子,義父知道你受了委屈,定是要幫你一一討回來!來,你也坐下,聽義父仔細給你說說該怎麼辦。”
趙展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從旁邊拉過一把椅子,便坐在了鄭庸的對面。
“就在方才,義父我接到了一個好訊息濟世寺慧覺方丈圓寂了。”鄭庸笑吟吟地對他道。
趙展不由愣了愣,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