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
唯一可以放心的是,她應該不會認出他是誰。可為何一想到她從此再也認不出自己,他的心中竟又是如此之痛?!
這時,先前那位副將突然開了口:“小姑娘,我等正在緝拿殺人要犯。你年紀輕輕,不知輕重,可千萬莫要胡亂強出頭!”
他的語氣並不強橫,多半還是出於好意。
水泠洛卻是並不領情,秀眉一挑,脆聲道:“明明是那個趙展殺人不成,自己掉進湖裡淹死了,憑什麼說這位寒冰公子是殺人要犯?”
“這”
那位副將想是也將當時的情形看在眼裡,只覺此刻若要當眾說謊實在是有**份,可又不能讓這麼個小姑娘給問個啞口無言。
他忙用言語搪塞道:“趙大統領的死因實是可疑,在仵作驗過之前,一時難有定論。我等自是不能在此時便放寒冰公子離開。”
他這話說得極是牽強,明顯帶著偏袒之意。
那些本就對禁軍強行將他們圈禁此處的行為心生不滿的客人們,頓時便鼓譟起來。膽大一些的,更是躲在人群中高聲謾罵起來。
既然有人替自己壯聲勢,水泠洛的聲音也愈發地高了起來,一針見血地向那副將質問道:“有什麼可疑的?趙展的身上又沒有傷痕,而這位寒冰公子卻險些被他一劍刺穿了心臟。此事大家有目共睹,我看你們這些禁軍就是想攜私報復!”
眾人又是一陣鼓譟,場面開始有些失控了。
這時,那四名黑衣護衛中的一個突然冷喝了一聲,低沉的聲音直穿人的耳骨。那些不會武功的人都感到頭痛欲裂,紛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鼓譟之聲頓時弱了下去。
“王將軍,你與這小丫頭嗦些什麼!大統領腹內無水,分明是在落水前便已身亡,兇手不是這寒冰又會是誰?!”那名黑衣護衛語氣陰沉地道。
水泠洛不由向一直坐在那裡不言不動的寒冰看了過去,卻見他一雙明亮的眼睛正望在自己的臉上,此刻見自己看向他,他竟唇角一彎,對自己微微一笑。
乍然看到這抹明朗的笑容,水泠洛不由起了一陣恍惚。
這笑容,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忍不住再次細看寒冰那張猶如春風拂面的笑臉,卻又找不到任何熟悉的痕跡,心中頓時感到一陣迷惘與悵然。
今日一早,水泠洛偶然從一位下山採買的師姐口中聽到了“寒冰”這個名字。自那一刻起,她的心便一直在飛揚著,雀躍著,舞動著……
她一路打馬狂奔,衝到了比武的現場,想將那位名叫“寒冰”的人看個仔細,卻只來得及看到他臨湖而立的一個背影。
其實那時她就已經知道自己弄錯了,這位寒冰公子並不是她所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因為他們兩人的身形相差了很多。一個人的相貌或許會發生很大變化,但身形卻極是不易改變,尤其是突然間高出了半尺有餘。
而當她看到寒冰所展露的那一手登萍渡水的輕功時,腦海中所浮現的,卻是那夜在雪地上,自己扶著蕭玉吃力地向前奔跑時的情景。一個身輕如燕,而另一個卻病弱不堪,又怎會是同一個人呢?
這世上名叫“寒冰”之人想必也不只有這一個,而自己一聽到這個名字便這般不顧一切地跑來,又實在是太過痴傻!
只因自己曾對那人說過,“你此時就是變成了一塊寒冰,我也一定會把你焐熱過來”,他就一定會化身寒冰回來找自己嗎?
寒冰看到洛兒一直盯著自己,臉上的神情由迷惑到悵然,最終眼中竟漸漸泛起了失望的淚花,他的心中也頓時覺得苦澀難當。原來所謂的咫尺天涯,竟是令人如此地痛苦與無奈!
再也保持不住唇邊的那抹微笑,他猛地將視線從洛兒的臉上移開,轉而對著方才發出冷喝聲的那名黑衣護衛冷冷一笑,道:“我倒是覺得此處最嗦的人是你!既然說本公子是兇手,有膽你就上來抓我啊!”
那四名黑衣護衛還未動,水泠洛卻先動了,“嗆”地一聲抽出腰間的長劍,飛身擋在了寒冰的身前。
凜冽的刀風也隨之猝然而至,其中竟有兩把刀同時攻向了水泠洛。
那四名黑衣護衛可不是尋常人物,他們都是鄭庸派來貼身保護趙展的大內侍衛。如今趙展身死,他們心下清楚得很,若不能將寒冰拿下甚至殺死,總管鄭公公是絕對不會饒了他們的。
寒冰的武功雖高,畢竟已受了重傷,而且看樣子還中了毒,功力自然要大打折扣,應該不是他們四人的對手。
而這個強出頭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