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分舵主的位子自然也丟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白近山事後仍是感到萬分慶幸,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保住了一條命。因為他可是清楚得很,那位後來被離別箭所殺的襄州分舵主萬飛卿,乃是刑堂執法萬橫江的親妹妹!
襄州距離大裕帝都景陽已不足百里之遙,也就是說,那個離別箭距離忠義盟的總舵越來越近了。
掌管盟中事務的副盟主左語松傳下命令,終止沿途對離別箭的截殺行動,放他入京。忠義盟將在景陽城外佈下天羅地網,與這冷酷的殺手決一死戰!
而宮彥也同時接到了左語松傳來的訓令,命他停止對離別箭的追查,即日返回總舵覆命。
接到這道訓令的當晚,宮彥久久不能入睡。
想到凌棄羽為了能讓瓊娘母子和秦伊人平安到達襄州,竟然憑著一己之力,開出了一條由南向北的血路。這種決心和魄力,實是令人驚歎且驚懼!
而更令宮彥心中難安的是,師父究竟為何非要見到這個凌棄羽不可?
按照師父一貫的行事作風,對待這些早已成為大戎心腹之患的隱族人,決不會手下留情。卻為何偏偏會對這個凌棄羽生出了例外?
這一切的背後,似乎隱藏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秘密,不知為何,卻令宮彥隱隱地感到了某種危機……
第一百五十七章 寶劍相贈
襄州城北一處山間小溪旁,凌棄羽正赤著上身站在溪中,不時用手撩起溪水來沖洗左肋下的那處傷口。
三日前在宣州城外荒嶺上的那次混戰中,他被官兵的一通亂箭射中了左肋,雖然傷得並不嚴重,但這幾日連續趕路,根本無暇認真處理傷口。
雖然隱族人天生的奇異體質令傷口很快癒合,可終是恢復得不太理想。結果昨日與忠義盟襄州分舵主萬飛卿的一番拼殺,將本已癒合的傷口又撕裂開來,一時又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包紮,竟是流了一路的血,倒真的有些麻煩了。
他用力按了按已洗淨的傷口,似乎不再有太多的血水溢位,便趟過溪水回到岸邊。
開啟那件隨身的包裹,他先是取出一包金創藥敷在傷口上,接著便從一件白色的中衣上撕下了一條,將傷口包紮好,隨後又找出一件乾淨的黑色衣衫穿在身上。
本想收拾起包裹,可目光在一樣物事上停留了片刻之後,他終是將它取出並揣入了懷中。背起整理好的包裹,他又將一旁放著的那張銀色面具戴在了臉上,然後才大步向不遠處那座最高的山峰行去。
他的腳程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那座山的半山腰。
來到那塊巨大的向外突出的岩石邊,他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太陽,估計距約定的時間還有大半個時辰,便索性跳上了那塊岩石,張開四肢躺在上面,就那麼在陽光下倒頭大睡起來。
當水泠洛第一個到達半山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
她不禁眨了眨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躡手躡腳地向那塊岩石接近,心中所打的主意卻是,要將凌棄羽臉上的面具揭下來,好讓自己看個清楚,這位殺人如麻的離別箭到底長了怎樣一副凶神惡煞般的模樣!
可惜就在她離那塊岩石尚有幾尺遠的時候,那個本來看似睡得很熟的凌棄羽卻突然翻身坐了起來,一雙明亮的眼睛透過面具,盯在了她嬌俏可愛的臉上。
“洛兒姑娘若是想偷襲,那最好在一丈之外便把劍拔出來,以免被人攻個措手不及。若只是想偷看,那可十分抱歉了,你即便走到了我的面前,隔著面具也是什麼也看不到。”
“我我就是要將你的面具給揭下來!”水泠洛氣惱地瞪著明顯是在取笑自己的凌棄羽。
“哦?你為何非要揭下我的面具來?莫非是我有何處得罪了洛兒姑娘不成?”不知為何,凌棄羽總覺得面前這位單純得可愛的小姑娘實是有趣的緊,忍不住就想出言逗一逗她。
水泠洛皺了皺小鼻子,“得罪倒也說不上!我就是想看一看,你這個令那些忠義盟的人聞之變色的離別箭,到底長得有多可怕!”
凌棄羽不由啞然一笑,還未及答話,又將目光轉向隨後出現的另外兩個人身上。
當先的那位便是公玉颯容,後面跟著的自然是水心英。
水心英的目光在凌棄羽的臉上轉了一轉,秀眉一挑,道:“你一直戴著面具出現,莫非是不信任我們嗎?”
凌棄羽從岩石上跳了下來,上前躬身一禮道:“請水女俠見諒,在下只是不希望自己的這副相貌日後會給兩位帶來不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