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嗎?”
獨笑穹含笑搖了搖頭,“你說的確是實話,自然沒有錯。只不過,你把自己稱作外人,對於這一點,老夫卻是不敢苟同!”
凌棄羽不由一挑眉,反問道:“不是外人,難道還是親人不成?!”
“你姓凌,會使離別箭,想來應是凌倨峰的兒子。那你我之間,不是親人,又會是什麼?”
獨笑穹緩緩說出的這番話,將宮彥和公玉颯容都驚得愣在了那裡,可是凌棄羽卻絲毫不買他的賬,重重地冷“嗤”了一聲,道:“不是親人,自然是仇人!你我之間,還能有什麼別的關係?!”
“可是,你的孃親確是我獨笑穹的親妹妹,而你,也是與我血脈相連的親外甥!”
凌棄羽突然仰天大笑了一聲,隨即雙目狠狠地盯著獨笑穹,切齒地道:“想必是你獨教主貴人多忘事,竟已不記得我的孃親,你的親妹妹,是如何被你親手殺死的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誓不低頭
面對凌棄羽的厲聲質問,獨笑穹表現得卻是異常地平靜。
他將目光從凌棄羽的臉上移開,轉身面對著遠處的群山負手而立,過了許久,才開口道:“嫁衣神功本就是一種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的武功。所有習練者都要經過這一關,不是將自己的內力傳給他人,便是將他人的內力據為己用。這其中的選擇,無論對誰,都是一種犧牲。”
“你以為我娘是為了你才犧牲了自己的性命嗎?你以為你那個見鬼的破功真值得她捨棄了自己的家人嗎?她確實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但她那麼做的唯一原因,就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
“你說什麼?!”獨笑穹驚訝地看著凌棄羽,“當年你娘回到教中,說她已練成了嫁衣神功,願意將自己的內力全部傳給我。難道,難道她說的竟然是假話?”
“她與你雖是兄妹,卻連面都從未見過,可以說毫無親情可言,為何要犧牲自己來成全你?難道你在心中竟真的從未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嗎?還是你其實早已知道答案,只是不願面對而已?!”
“我我確是問過自己無數遍這個問題,而且當初我也親口問過她,她卻說,她不是為了親情才自願犧牲,而是為了本教的振興,願意奉獻自己。”
“這種可笑的理由你也信?!”凌棄羽不由冷“嗤”了一聲。
獨笑穹皺眉道:“這理由哪裡可笑了?本教的傳承與振興是一件極為神聖之事,任何教中弟子都要有為本教獻身的赤膽忠心。你娘本就是先教主赤陽王的女兒,讓本教發揚光大,她自是責無旁貸!”
凌棄羽不由轉頭看了一眼公玉颯容和宮彥,目光中隱然帶了一絲憐憫,有這樣一位幾乎已泯滅了人性的師父,他們的命運實在堪憂!
“我娘離開藏澗谷的那年,我七歲,而我的妹妹才三歲。我記得她臨走前,將妹妹的小手放在我的手中,微笑著對我說,‘照顧好她,這世上所有的哥哥都應該保護自己的妹妹’。我聽了孃親的話。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哥哥都會保護自己的妹妹,也不是所有的孃親都會保護自己的孩子!因為恰恰是孃親她自己的母親,那個惡毒的陰太后,以向官府告發藏澗谷中有隱族人相要挾,逼著孃親離開了我們,最終還逼著她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了那位本應保護她的親哥哥!”
“原來是這樣,原來竟是太后逼她那麼做的!”獨笑穹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古怪,但也是意外多於悲傷,“在她臨去前,我曾對她說,要照顧好她的家人。她卻搖了搖頭,對我說,‘我只要你對天發誓,今生決不踏入藏澗谷半步!’”
聽到孃親臨終時的遺言,凌棄羽的臉上在閃過一抹痛色之後,又慢慢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在他幼小的記憶中,母親總是微笑著,從不抱怨,也從不流淚。她從來都是個堅強的人,即便知道再也無法保護自己的孩子,她也絕不會向仇人去乞求憐憫!
“如今已敘完了舊,不管在你獨教主的心中,是否還將我看作是那種對你來說本就毫無意義的親人,反正我對你的看法永遠都不會變,我們今生只能做仇人!”
凌棄羽的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絲毫沒有迴旋的餘地。說完,他的虎目中射出了一道冷光,身上也同時散發出一股無形的殺氣。
“其實,我與你的孃親蕊嬌曾經見過面,在我們都還很小的時候。”
絲毫沒有理會凌棄羽所表現出的動手之意,獨笑穹依然負手而立,臉上的神情似在回憶,又似在懺悔。
“我和蕊嬌本是孿生兄妹,當年生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