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扒拉,徑自向青蘿姑娘的居處青芳齋走去。
熟門熟路地來到那座被稱作青芳齋的小樓外,隔著門便聽到裡面有悅耳動聽的琵琶聲傳出,他竟是連一聲招呼也未打,便粗魯地推門而入。
門方一開啟,映入他眼中的一幕便是,青蘿姑娘的一雙妙手正輕盈地舞動撥絃,而一雙妙目卻在含情脈脈地看著一位正舉杯淺酌的白衣公子。
聽到門響,那位白衣公子轉過頭來,一雙熠熠生輝的星眸在趙展的臉上停了一瞬,隨即閃過一抹輕蔑之色,便又轉回頭去,繼續含笑聽曲。
而此刻青蘿姑娘卻是停止了彈奏,將琵琶放在一旁,起身來到趙展面前,盈盈施了一禮,略帶些嬌嗔地道:“青蘿見過大統領。大統領要來,怎未提前知會青蘿一聲呢?”
趙展心中雖是不高興,但當著青蘿姑娘的面,他卻是半點也不敢表露出來,勉強擠出個笑容道:“正好今日有空,心中思念姑娘,便來了。未能提前知會一聲,實是失禮,還請姑娘見諒!”
青蘿姑娘嫣然一笑,道:“大統領言重了!大統領能來看望青蘿,青蘿便已歡喜得緊。只不過今日太過不湊巧,適逢寒冰公子也來聽奴家彈曲,若是因此怠慢了大統領,實是讓奴家好生過意不去!”
青蘿姑娘的這番話雖說的委婉,但也清楚地表明瞭拒絕之意。
趙展的心中雖然大為惱火,卻也只能暫時嚥下這口氣,不得不故作瀟灑地哈哈一笑,道:“姑娘不必為難,今日是在下魯莽,待改日再來向姑娘賠罪!”說完,他的目光轉向那個傲慢的挺拔背影,眼中兇光連閃,終是暗自一咬牙,轉身退了出去。
見趙展識相地離開了,青蘿姑娘不由抿嘴一笑,回身來到寒冰所坐的桌前,端起一杯酒來,對寒冰含笑道:“抱歉擾了公子聽曲的雅興!趙大統領為人豪爽,對奴家也頗多關照,他方才若有何失禮之處,還請公子不要見怪,青蘿在此代他向公子賠罪了!”
說完,她便將杯中的酒一口飲下。
寒冰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舉杯哈哈一笑,道:“青蘿姑娘實是太客氣了!趙展那個莽夫無禮,姑娘又何須代他受過?寒冰在此敬姑娘一杯!”
青蘿姑娘緩緩地在寒冰身旁坐了下來,一雙美目在他那張太過俊美的臉上流連了片刻,忍不住輕聲嘆息了一句,道:“你若是女子,便連我都要嫉妒你了!”
寒冰卻是咧嘴苦笑了一下,“我若真是女子,便不會被人趕了出來,還要到姑娘你這裡來混吃混喝了!”
青蘿姑娘的眼睛眨了眨,笑著搖頭道:“那位左相夫人實是有些太過霸道!便是心裡容不下你,也不至於公然將你趕出府來,這豈不是令左相大人左右為難?”
“哼,他有什麼可為難的?”寒冰冷笑了一聲,“當初認下我不過是情勢所迫,為了保住他左相大人的名聲而已!如今我被他夫人趕了出來,想必他心中正鬆了一口氣,不用再終日對著我這個被他拋棄過的兒子!”
“只是他們如此將你趕了出來,外人難免要議論,仍是於左相大人的名聲有損啊。”
寒冰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眼中閃著輕蔑的光,道:“姑娘實是太小瞧我那位父親大人了!他的夫人白日讓人鎖了徽園,晚上左相大人一回府,就又讓人將鎖去了。這一切看起來只是夫妻間的意氣之爭,他左相大人其實並沒有趕我走的意思。
只不過我寒冰即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豈能任由他們這般羞辱!本來我便想索性搬回舅父花神醫那裡,可是又怕此事若是被舅父知道了,以他的脾性,必會去相府找人理論。到時候鬧將起來,大家都不免尷尬,卻仍是解決不了問題。無奈之下,我才厚著臉皮找到這裡,想懇請姑娘能夠多收留我幾日。”
青蘿姑娘嫵媚地一笑,“公子若是願意留下來,青蘿自是求之不得。只不過如此一來,左相大人怕是更覺丟臉,會不會就此便真的不讓公子你回去了?”
寒冰聽了也不禁猶豫起來,想了想,忽然眼珠一轉,撫掌笑道:“姑娘說的有理,確是不能讓他們找到藉口趕我走!不如這樣,白日左相夫人一鎖門,我就來姑娘這裡,而晚上撤了鎖,我就回府去睡大覺,如此他們便怪不到我了。左相大人若是知道我終日呆在遠芳閣裡,必定十分氣惱,應該過不了幾日,便不敢再讓他的夫人鎖門了。”
“這倒也是個主意!”青蘿姑娘不由笑了笑,只覺這位左相公子果真是任性得緊,難怪惹得那位左相大人如此頭疼。
“只是如此一來,會不會影響了姑娘這裡的生意?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