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竟是從未有人聽說過,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濟王又是從何處得來的呢?
雖然帶著滿腹的疑問,鄭庸卻還是毫不猶豫地決定要順勢踩上濟王一腳。畢竟自己的義子趙展如今已是太子少保,而且極受太子器重,日後飛黃騰達甚至於大權在握皆有可能。而濟王所看重的,除了他嚴氏一族的人,便都是那些像冷衣清之流的朝中重臣,又何曾將他鄭庸父子放在眼裡過!
“雖未徹底查實,但投效濟王的江湖幫派之中,確有來自南方苗疆的天香教。據說這天香教乃是一個令人聞之變色的邪教,天香教徒皆擅長使毒驅蠱,且手法詭奇可怖,實是害人無數。另外老奴也得到訊息說,近日確有天香教的邪人在京郊出現過。”
聽鄭庸如此一說,皇上浩星瀟啟的眉頭不禁越皺越緊,本已是蒼老無力的雙手竟也顫抖地緊握了起來。
濟王,自己的皇長子,曾經也是自己最為疼愛器重的兒子,為了登上這個皇位,竟然接二連三地做出一件件令人髮指的事情來!
串聯朝臣謀逆、刺殺襄國侯嚴域廣、謀害太子……
樁樁件件,哪一件追究起來,都是不赦的大罪!
當初自己何嘗沒有想過,要將皇位傳給這個看起來德才兼備的嫡長子,甚至還命人暗中取了他的血,由自己親去護國神柱上一試。不料結果卻是,他的血沒有能夠留在神柱之上,證明他並不是真正的儲君之選。
可是這些話,自己又怎能對他言明?那個天大的秘密,自己是一定要帶進墳墓,而絕不能讓這世上任何一人知道的!
如今看來,護國神柱確是預言無誤,像濟王這種為了皇位而不惜弒父、殺舅、害弟的人,實是沒有資格成為裕國的下一代君主。可他畢竟還是自己的親生之子,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又該拿他怎麼辦?
殺了他,於心不忍,不殺,又怕是後患無窮……
可嘆自己方才還笑他冷衣清的兒子不肖,相殘相傷,而他這個堂堂左相卻只能在自己的面前痛哭流涕,無可奈何。可是現在回頭再看看自己的那些皇子們,不也是相恨相殺,無止無休?而自己這個身為一國之君的父皇,不也一樣是束手無策,徒嘆奈何?
唉,看來這天下間為人父者,實是都有各自的不易之處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寄身青樓
若是翻看一下黃曆,今日必不是一個吉日。
一大早,聖旨頒下,濟王德行有失,結交江湖邪人,著令其即日離京,圈禁於封地濟州,無詔不得返京。
此為太子遇襲事件的第一位受害者。
而這第二位受害者,便是禁軍大統領趙展。
因護衛不利,致使太子受邪人所害,禁軍大統領趙展被杖責二十,罰俸一年。
其實相對於趙展的過失而言,這種懲罰已算是極輕的了。這也是有鄭公公在皇上面前為他求懇脫罪,否則的話,降職查辦也不過就是皇上的一句話而已。
而且負責杖刑的內監都很清楚趙展與鄭公公的關係,下手不敢太重,只不過是些輕微的皮外傷而已。但二十杖打下去,還是讓這位一向養尊處優的大統領在床上趴了大半日。
他趴在那裡越想越氣,一是恨濟王行事陰詭,圖謀自己的兄弟。二是怪太子霸道任性,當時自己那麼勸他回宮,那小子卻仍是一意孤行,非要追趕那隻鹿,結果被人算計,還連累自己遭到皇上的責罰,平白受這皮肉之苦!
然而最令他倍受打擊的是,太醫剛剛為恢復之中的太子診過脈,證實太子的身體已不適於繼續習武,也就是說,他這個太子少保如今已只剩下一個虛銜,再也不能以太子師自居了。
心裡一不痛快,人不禁就想喝酒。
眼看天色漸晚,趙展終於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決定去遠芳閣找自己的紅顏知己青蘿姑娘,也好讓佳人的似水柔情撫慰一下他這滿身的傷痛,排解一下他這一腔的怨氣。
誰知他的腳剛一邁進遠芳閣的大門,相識的一位接引便一臉抱歉地告訴他說,此刻青蘿姑娘正在待客。
他聽得不由眉頭一皺,本就一肚子的火氣頓時便有些按捺不住了,沉著臉問道:“莫非是楚文軒那個公子哥兒?”
那位接引陪著笑臉搖頭道:“今日不是楚公子,而是寒冰公子。”
“寒冰?那個戲子?!”趙展語帶不屑地哼了一聲。
“這,這位寒冰公子可是左相大人的”那位接引看到趙展愈加黑沉的臉色,便不敢再多說下去了。
趙展將他往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