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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對濟王串聯朝臣之事已有耳聞,可他卻並未將之呈報皇上,其用心何在,實是值得深究。而且左相位高權重,他之意向實關乎朝局平穩,非同兒戲。

無論如何,臣弟也不能單憑嚴域廣這一面之詞,便加以定論,若是因此誤導皇兄,臣弟豈不是罪莫大焉!故而臣弟決定親去相府一趟,在冷衣清毫無防備之下,對其試上一試。”

浩星瀟啟不禁聽得連連點頭,覺得這個李進確是個難得的人才,機靈且又忠心,自己實在是太有識人之明瞭!

“臣弟的到訪確是令左相頗為意外,當臣弟提起嚴興寶一案時,左相表現得十分冷淡,看上去不像是與嚴家有什麼勾連。於是臣弟便暗示要與他密談,之後他將臣弟引進了書房會話。

臣弟故意把與嚴域廣談話的部分內容洩露給他,心想,若是他心中有鬼,必會裝作對此事毫不知情,甚而痛斥濟王謀逆之罪以示清白。誰知,聽了臣弟的話之後,左相竟是並未矢口否認自己知情,而且也未做出任何辯解,只是嘆了口氣說,‘濟王心存不軌實屬不該,可是追根溯源,實是皇上心思不定所致!’”

聽到這裡,浩星瀟啟不由哼了一聲,“冷衣清他果真是這麼說的嗎?妄議君上,他的膽子倒是不小!”語氣雖是十分不悅,卻似乎並未如何動氣。

浩星明睿小心地看了一眼皇上的臉色,聲音不由放低了一些,道:“左相他……確是這麼說的。他還說,正因皇上心思不定,令臣下無所適從,便也一個個跟著心思不定起來,再被利益所誘,難免就會行差踏錯,遺恨終身。”

“他可說出這‘心思不定’的根由所在?”浩星瀟啟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他說,皇上心思不定,必是為了江山社稷,擔心所託非人。而眾臣心思不定,皆是儲位未明所致。”

“那他對此又有何看法?”

“左相認為,當務之急不是問罪於濟王,而是立儲!”

“立儲?”浩星瀟啟微眯著眼睛沉思了片刻,方點了點頭,“冷衣清身為左相,確是有些真知灼見!”

這時浩星明睿起身從袖中拿出那份奏章雙手呈前,恭聲道:“關於立儲之事,左相特意寫了一道奏章,託臣弟面呈君前。”

一直站在皇上身邊的鄭公公忙上前將那份奏章接了過去,回身呈給了皇上。

浩星瀟啟卻並未立即翻閱那份奏章,而是將之放在案前,示意浩星明睿坐下之後,他才有些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冷衣清可曾向你提起,他心目中是否已有了合適的儲君人選?”

浩星明睿搖頭道:“關於這一點,臣弟確是問過他,他回答說提出立儲之議,是他身為臣子的職責所在,可是儲君之位,卻只能是由陛下您聖心獨裁,做臣子的絕不可多言,以致逾越了本分。”

浩星瀟啟不由微微一笑,滿意地道:“看來朕對這位左相還是知之不深,竟將他這些許的迂腐之念當成了胸有城府。好,他既然知道要守住做臣子的本分,那麼朕便也要讓他見識一下為人君者的聖恩。明日朕便下旨,自即日起,樞密使一職便由左相一人兼領。”

浩星明睿驚訝地眨巴了幾下眼睛,吶吶地道:“那唐大人,皇兄準備如何安置於他?”

“安置?”浩星瀟啟冷笑了一聲,“嗯,他的年歲也不小了,確是需要朕替他好生安置一下,便賞他個太子太傅的虛銜,回家好生養老去吧!”

“只是……只是這位唐大人也許還未曾做過有負聖恩之事……”浩星明睿似是感到有些過意不去,想替這位無辜的唐老大人說兩句好話。

“哼!即便真未做過,其狼子野心卻已昭然若揭!記得你曾向朕提起過,唐煥曾說樞密使與丞相之職多有權責混淆不明之處,實不利於戰時指揮,而後他又用冷衣清買園子之事做文章,對其大加詆譭,足可見他早有取代冷衣清之心,只是一直未尋到機會而已。如此想來,他轉而攀附濟王便也不是什麼難解之事了!”

浩星明睿不禁聽得連連點頭,“皇兄果然聖明!臣弟糊塗忘事,若非皇兄提起,實是已不記得唐煥曾對我說過的那些貌似閒談之語了。”

浩星瀟啟笑著道:“你也不必過謙。此事你辦得甚好!待你從嚴域廣處拿到那份名錄之後,朕自會重重賞你!”

浩星明睿忙從座位上站起,深施一禮道:“臣弟多謝皇兄厚愛!定會盯緊嚴域廣,拿到那份名錄並將之呈獻給皇兄!”

浩星瀟啟不由哈哈一笑,溫言道:“你奔波了一日,著實辛苦,早些回府歇息去吧!”

“多謝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