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來,濟王便不會有機會得知此事的真相,也就更不會因此誤解自己。待日後自己扶助他登上帝位,今日這所謂的立儲之議,便不會再有人想起,也更不會被人用作挾制自己的一個把柄了。
想通了此點之後,冷衣清便不再猶豫,馬上提筆開始寫奏章。他本是文思敏捷之人,而且方才又與浩星明睿就立儲之事有過一番深入的探討,早已胸有成竹,立時下筆如飛,不過片刻工夫,一份條理清楚、文采斐然的奏章便已寫就。
將那份奏章納入袖中之後,浩星明睿終於滿意地一笑,看著冷衣清的目光愈加親切起來,他終於站起了身,意態飛揚地道:“不久之後,這大裕的朝堂便是冷大人與本王攜手合作的戰場。雖然前路維艱,但是能有冷大人這樣的盟友,本王心定矣!”
冷衣清依舊溫雅地一笑,也站起身來,向他拱手為禮。
坐在進宮的馬車上,浩星明睿輕撫袖中的那份奏章,不由得意地哈哈一笑,自言自語地道:“任你冷衣清奸似鬼,也終有讓你滿盤皆輸的一日!你既是存了陽奉陰違的念頭,我便要讓你嚐嚐弄巧成拙的滋味。你雖是將今日這城下之盟當作權宜之計,我卻偏要讓它成為你再難翻身的符咒!”
第一百零六章 巧舌如簧
大裕皇宮選德殿內,浩星明睿施禮完畢,在皇上所賜的錦墩上坐了下來。
“你此時來見朕,可是那件案子有眉目了?”浩星瀟啟含笑問道。
浩星明睿的臉上立時露出了邀功之色,諂笑著點頭道:“回皇兄,臣弟確是頗有所得。”
“哦?說來聽聽。”
“臣弟已從嚴域廣那裡得到了證實,濟王確是透過他拉攏了一些朝臣及軍中將領,近期便準備逼宮奪位。”
浩星瀟啟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你可拿到了那些朝臣和將領的名錄?”
浩星明睿搖了搖頭,忙解釋道:“嚴域廣雖願意吐實,但他對臣弟仍是不甚信任,故而他提出了條件,嚴興寶平安歸家之後,他才會將那份名錄交與我。”
“哼,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盤!”浩星瀟啟的臉色更為不悅了。
“不過,臣弟豈能任由他漫天要價,最終還是逼他說出了幾個名字。”
浩星瀟啟一聽,不由臉色頓和,讚許地點了點頭,“好!你且說給朕聽聽,看看朕的朝堂之上,都出了哪些有心從龍之人?”
“這,嚴域廣所說大多是官階較低之人,怕還站不到朝堂之上,不過他倒是說出了一位朝中重臣的名字,臣弟一聽之下,實是大出意料且殊為震驚,故而急著前來稟明皇兄。”
浩星瀟啟聽了,卻並未露出如何著急想知道的樣子,似是心中早已有數,他淡然問道:“聽說你方才去了左相府上,莫非冷衣清就是你要報給朕聽的那位朝中重臣?”
浩星明睿怔了怔,連忙搖頭道:“皇兄怕是誤會了!臣弟聽說的那人並非左相,而是樞密使唐煥!”
這下浩星瀟啟也不由聽得一怔,“唐煥?怎麼會是他?!”
“是啊,臣弟雖參政日短,但多少對這個唐大人還有些瞭解,實是不相信他竟會懷此不臣之心。然而嚴域廣見臣弟意似不信,便特地將他如何招攬唐煥的經過說給我聽。臣弟聽完之後,方悟這‘知人知面不知心’之語實是不假!其中細節,臣弟不便說出以汙皇兄之耳,只是有一點須得稟明皇兄,那便是唐煥向濟王所提出的投誠條件他想成為新朝的宰輔大人!”
浩星瀟啟皺著眉,半晌未開口。
浩星明睿便又繼續說了下去:“當然臣弟也懷疑這些皆是嚴域廣的片面之詞,未必可信,便想了個主意試探他一下。於是臣弟問他道,唐煥雖是覬覦丞相之位,但此人才不堪大用,與冷衣清相比,可說是相去甚遠,濟王為何要棄良材而選朽木?嚴域廣答道,濟王確是屬意冷衣清,只可惜幾番相邀之下,卻都被這位左相大人給婉拒了,而且每次他所給出的回答皆是相同待濟王正式登基之後,他冷衣清自當如現在忠於今上一般,效忠新君。”
聽了這番話,連一向猜忌多疑的浩星瀟啟都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一時竟被冷衣清的一片忠心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只因這一切實是太出乎他的意料,可越是如此,那份驚喜便越是強烈。
浩星明睿將這一切皆看在眼中,卻未敢露出絲毫得色,而是繼續巧舌如簧地道:“臣弟聽了嚴域廣的這番話之後,心中確是對左相極為敬服。可是從嚴府出來以後,臣弟心中仍是不免有些許的不放心。
因為聽嚴域廣所言,這位左相大人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