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鄭庸用藍清鑑全家人的性命相挾,逼迫他自殺。
結果,還是那位江湖朋友冒死趕來通知藍清鑑,其實他的家人早已被鄭庸所害。
於是,在那位朋友的勸說和幫助之下,藍清鑑將這深仇大恨埋於心底,做出了一副自刎而亡的假象。
而他則從此隱姓埋名,在本就相識的花鳳山家中做了一名下役,成了人們口中的“清叔”或是“清伯”。
此刻,在聽了寒冰的這番質問之後,清伯那張原本就十分蒼老晦暗的臉上,更多了幾分沉鬱之色。
他沉默了半晌,終於吐出了兩個字:“會的。”
但是他隨即又看著寒冰道:“可是你不行!除了左相和世玉,你還有其他的親人,明睿、鳳山、湘兒,還有你的師父蕭天絕。為了他們,你必須要好好地活下去!”
聽到清伯提起自己的師父,寒冰的臉上不由閃過了一絲黯然,但他馬上又努力地向清伯露出一個笑容。
“不會的……清伯……我……不會死!我……一定……能救出……世玉……”
清伯猛地抬起頭,仰望著沉暗的夜空,半晌才緩緩地道:“其實明睿他心裡很清楚,他勸不住你,更阻止不了你。只是他還想試一試,他不能什麼也不做,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你去送死!”
猛地嘆了一聲之後,他轉過頭來看向寒冰,一字一句地道:“我們回景陽!”
馬車終於調轉了方向,向景陽城駛去。
又是一陣沉悶的雷聲過後,大雨隨著疾風呼嘯而至,天地間頓時陷入了一片混沌……
第二百三十五章 信口雌黃
三更已過,福寧殿內,皇上浩星瀟啟仍端坐在龍椅之上,聽到外面雷雨交加,竟正如他此刻的心境一般,有著一股想要摧毀一切的衝動。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盯著正跪在階下的鄭庸,聲音中透著明顯的怒意。
鄭庸渾身哆嗦著,連連叩頭請罪:“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浩星瀟啟此時已完全撕下了聖主明君的假面,聲色俱厲地喝道:“混賬東西!竟敢誤了朕的大事,豈能不該死!你若再不痛快地說個清楚明白,朕馬上叫人砍了你這老奴才的狗頭!”
“陛下您千萬要息怒!且莫傷了龍體!否則老奴縱是被千刀萬剮,也難贖其罪啊!……”
鄭庸一邊說,一邊向前跪爬了幾步,臉上已是老淚縱橫。
浩星瀟啟見他這副情狀,竟是不由心中一軟,想起他盡心盡力地服侍了自己這麼多年,面色便也慢慢緩和了下來。
“你這奴才既然知罪,便給朕講清楚,究竟罪在何處!”
“是,老奴這就說”
鄭庸用衣袖擦去臉上的鼻涕和眼淚,仍跪在那裡,一五一十地述說了起來。
“今日一早,老奴便奉了陛下之命,出宮去忠義盟傳旨。因為所傳的是密旨,當時老奴未敢帶任何人隨行。
誰知剛出了景陽城,老奴便發覺自己被人給盯上了。老奴擔心身上的密旨有失,更懷疑那人就是衝著密旨而來,故而立即沿原路折返,想回宮內多召集一些人手,保護聖旨。
但是那人似也察覺到了老奴的意圖,竟然在老奴未及入城之前就現身相截。
老奴與他交手數招,自知不是他的對手,只能邊戰邊退,終是僥倖逃入了城內。
回宮之後,老奴未敢打擾陛下,又怕誤了傳旨之事,便匆匆召集了三十名大內侍衛,隨我一同出城。
沒想到的是,見到老奴身邊已有這麼多人護衛,那人居然還是賊心不死,數度現身偷襲老奴,甚至有兩次老奴也險些被他傷到。
當時的情勢十分兇險,老奴一己之命雖是算不得什麼,但身上的密旨如果被其奪走,豈不有負聖上所託?
故而老奴與帶領那三十名大內侍衛的副統領遲年商議,讓一名侍衛假扮成老奴,他們所有人繼續向忠義盟的方向進發。
而老奴則隱起行藏,從另一個方向繞道趕去忠義盟傳旨。
然而,因為先前被那人幾番攪擾,本已經耽擱到了很晚,再加上繞道而行,又多費了些時間。
待老奴趕到忠義盟時,竟是已過了酉時。而等到忠義盟的人接旨後趕到濟世寺時,那個寒冰早已進入了寺內。
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雖說皆是事出有因,但老奴確是沒有及時將陛下的旨意傳到,以致誤了陛下的大事。老奴實在是罪該萬死!”
說到這裡,鄭庸又是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