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說服清伯,放自己進城去檢視一下情況。
這時,清伯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裡面是一碗熱粥和幾個包子。
他將這些吃食擺在一旁的桌上,然後對寒冰道:“先吃些東西。明睿那邊已派人傳過話來,目前景陽城中一切如常,世玉雖然還未回府,但估計不會有什麼大的危險。他叫你不可妄動,靜觀其變。”
寒冰咧嘴笑了笑,就走到桌邊坐下,默默地拿起一個包子吃了起來。吃完一個,他又拿起另一個,卻根本不去碰那碗粥。
清伯見他如此,竟是皺了皺眉,也在桌邊坐了下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吃東西。
寒冰不由轉了轉眼珠,拿起一個包子遞給清伯,道:“清伯,你也來一個吧。”
清伯看著他,並沒有伸手去接那個包子,“你小子不會以為我在這包子裡面下了什麼毒吧?”
寒冰“嘻”地一笑,道:“清伯的劍法雖然舉世無雙,可下毒的功夫卻是差了太多!
你若是將這蒙汗藥下在包子裡,我倒真可能吃下去一個半個的。可你卻把它下在了粥裡,那味道隨著熱氣散出來,我又怎會聞不到呢?”
清伯怔了怔,不禁嘿然一笑,道:“你小子也知道我聞不出味道,哪裡還分得清這其中的區別呢?”
寒冰自然知道,為了解除無盡丹的折磨,花湘君用金針之術封住了清伯身上的某些穴道,令他徹底喪失了包括痛覺和嗅覺在內的多種感覺。
“這藥,不會是舅舅臨走時留下的吧?”寒冰有些無奈地笑著問了一句。
“哼,他若是真想用藥來放倒你,豈會用這麼劣等的東西?保證是無嗅無味,讓你小子跟我一樣無知無覺地就中了招!”
寒冰頓時苦了臉,問道:“那這藥還是清伯您的私藏了?不會是專為對付我而準備的吧?”
清伯又哼了一聲,有些惱火地道:“是翠兒那小丫頭給我的!這丫頭,辦事一點兒也不牢靠。我讓她弄些能讓人昏睡不醒的藥,誰知她弄來的竟是這種最普通不過的蒙汗藥!”
寒冰一聽便明白了,定是昨日舅舅讓清伯送自己去北方,而清伯擔心自己不願聽話,就事先準備了此藥。
他可能是想趁自己丹毒發作後,身心俱疲疏於防範之際,將之混在水中或是食物中讓自己服下。
這樣等自己一覺醒來,怕是已遠在數百里之外了,就是想趕回京中救人,也已經來不及了。
可是,既然這藥是為昨日準備的,為何清伯今日又將它拿了出來?莫非是舅舅的主意,想讓他將自己放倒,以阻止自己進城?
“清伯,既然您和舅舅都知道,根本無法阻止我進城,何不將實情告訴我,也好讓我知道自己將會面對些什麼?”
看到寒冰的星目中皆是懇求之色,清伯不由嘆息了一聲,搖頭道:“我們確是阻止不了你這個倔強的小子!可明知是陷阱,你卻為何非要往裡踏?!”
寒冰十分冷靜地道:“我若是不踏進去,又如何能救得了已落入陷阱中的人?放心吧,清伯,我決不會輕舉妄動。因為那樣不但救不了別人,還要把自己也給搭進去,實是毫無意義!”
清伯沉吟了片刻,才道:“你若答應我,先隨我回花府,我便告訴你實情。”
寒冰痛快地點頭道:“好!我答應你,清伯!”
“皇上今日一早,便宣召左相入宮去了。”
雖只是如此簡短的一個訊息,寒冰聽了卻是心頭大震。
看來皇上並不是想用世玉為誘餌來捉捕自己,而是要用世玉為人質來脅迫左相大人。而他最終的目的,應該還是為了要對付自己。
舅舅定是已經看出了皇上的意圖,所以才命自己不許進城,要讓皇上的計劃落空。
可是皇上的計劃一旦落空,左相大人和世玉又會遭遇到什麼?
無論皇上到底抓到了左相大人的什麼把柄,如果最終沒有達到他的目的,這位所謂的聖主明君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將那個“把柄”,變成一項莫須有的罪名。
而左相大人一旦出事,關係到的將不僅僅是相府上下的安危,也將關係到許多與他有牽連之人的安危。甚至,還會關係到他們目前所謀之事的成敗。
這種危機,舅舅他又豈會看不出來?可他卻仍是讓自己躲在城外。
難道,事情已經糟糕到了就連他也無法掌控的地步嗎?
還是,他已有了什麼別的想法?
一想到這些不容樂觀的可能性,寒冰的心中不由更是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