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且又忍不住透著些洋洋自得的神情。
三十來個?!
冷衣清的臉上立時就變了顏色。不過以他的城府,自是看得出來,寒冰對朱墨說出這些事情,必有其用意在裡面。
於是他這位左相大人便忍著沒有開口,故意沉著一張臉坐在那裡,其實是在看這兩人如何相鬥。
朱墨自然也已經意識到了,寒冰有意對自己說出這件事情,應該是別有居心。
但他此刻就是要問個究竟,好看看這少年到底想耍些什麼鬼把戲。
另外,他也想多拖些時間,以確定寒冰是不是真的不懼那天毒異滅。
於是,他便又沉聲問道:“公子既然敢在朱某面前承認殺人,想必那些被你所殺之人,並不是濟世寺中的僧人了?”
“我與濟世寺無冤無仇,殺那些僧人做什麼?”
寒冰不屑地一挑眉,哼了一聲,道:“我所殺的,都是闖入寺中的歹徒!”
“哦?”
朱墨看著寒冰臉上所透出的那抹抑制不住的得意之色,心知其中一定另有蹊蹺,便不動聲色地繼續追問道:“只不知那些歹徒闖入護國神寺之中,到底想做些什麼?而寒冰公子你又去寺中做些什麼呢?”
聽他這一問,寒冰不由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我去寺中,當然是拜會慧念大師。而那些歹徒嘛”
這小子的眼珠轉了轉,才又接著道:“居然是要搶奪慧覺方丈的佛舍利!”
朱墨和冷衣清一聽,頓時都變了臉色,顯然是被那些賊人卑鄙無恥的行徑給激怒了。
可是轉念一想,他們又都覺得此事聽起來實是有些匪夷所思。
三十個高手闖入護國神寺,只為了搶奪慧覺方丈的佛舍利。
這一做法,於情於理,都有太多令人無法想通之處。
看到朱墨和冷衣清都用一種懷疑的眼神望著自己,寒冰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可疑的尷尬之色。
想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謊言被戳穿之後的稍許失態,他突然做出一副惱怒的模樣,竟張口喝罵道:“真是一幫該死的狗雜種!”
同時為了增加令人信服的效果,他還故意抬起右手,“啪”地一掌拍在身前的石桌上,以彰顯自己那很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氣憤之情。
可是就在這一拍之後,他的臉色隨即又發生了急劇的變化。
只見他那張本已略顯蒼白的面孔,一瞬間變得愈加蒼白,額上也冒出了一層冷汗。
“嘶”地抽了一口涼氣之後,他不由緊皺著眉頭,低頭看向自己的右肩。
待看清那處的白衫之上正隱隱有鮮血滲出來時,他這才真的氣惱起來,恨聲道:“那些賊人不但人多勢眾,而且還個個身手不弱,卻是與那日在遠芳閣圍攻我的黑衣護衛不相上下。
害得我一個不小心,竟還被其中的一個傢伙給佔了些便宜!結果我一怒之下,便也下了狠手,場面確是弄得稍顯血腥了些。
慧念大師是出家人,自然不願看到佛門染血,竟還為此把我給斥責了一番。哼,這可真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
朱墨此刻已沒有心思再去聽寒冰究竟在那裡絮叨一些什麼,因為他正在為這少年方才提到的一個詞而暗自震驚不已
黑衣護衛!
莫非,寒冰在濟世寺中所殺之人,竟然是大內侍衛?!
“寒冰公子殺了那麼多人,竟然連他們真正的身份都沒有搞清楚嗎?”朱墨面色陰沉地問了一句,一雙鷹目中泛著冷光,語氣中也多了幾分森寒之意。
寒冰的星目不由閃了一閃,狡黠地笑道:“我在他們的屍身上並未找到任何足以證明其身份的物事,而他們活著時又誰也不願自報家門,只是一味地悶聲下狠手殺人。
不過那個領頭之人臨死前倒似乎是想通了,開口要說些什麼。只可惜當時他的後頸之中,已被插入了一支玄鐵判官筆,直透咽喉。結果他費了半天勁,所能發出來的,不過就是幾下‘哧’、‘哧’的噴血聲而已。”
冷衣清在一旁不由連打了幾個寒戰,用一種幾近陌生的目光盯著正含笑說出如此殘忍之事的寒冰。
朱墨卻絲毫沒有去注意冷衣清的表情,在聽到寒冰的話後,他的濃眉不由微微聳動了一下,隱隱透露出了他此刻心中的極度震撼!
判官筆!侍衛副統領遲年,使的正是一支玄鐵判官筆!
而今日一早,這位本該當值的遲副統領卻一直沒有出現
難道昨夜死在濟世寺中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