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猛地一抖,卻強自忍著,沒有回過頭來。
“心兒”
青衣男子將一隻手臂搭上那女子顫抖的肩頭,將她輕輕攬入了自己的懷中。
那位素衣女子水心英,將頭枕在身後男子寬闊有力的胸膛上,雙目中淌下了兩行清淚。
“你終於回來了”
“我回來了,心兒。”
浩星明睿將水心英緊緊地摟在懷中,竭力不讓自己那痛苦而複雜的心緒在聲音裡流露出來。
水心英忽然掙脫了浩星明睿的懷抱,轉身直視著這張令她朝思暮想的面孔,良久才悽然地道:“十年了,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可是你卻一直在等,在這天目湖邊,等我回來。”浩星明睿啞著聲音道。
“你”水心英的秀眉微微一皺,雙目中多了一絲驚愕和不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浩星明睿嘆息了一聲,“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遠遠地看著你,又怎會不知?”
“你說什麼?!”水心英的目光頓時由不解轉為憤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不敢再靠近你,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想就此和你永遠在一起,雖然明知那將會給你帶來極大的傷害!”
浩星明睿低頭看著水心英清秀的面龐,終是忍不住再次將她摟入懷中,“心兒,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再見你了,可我還是忍不住一次次地偷偷來這裡看你。看到你總是拿著那根笛子,卻從未吹響過它,我的心中竟是十分矛盾既希望你會吹響它,表明你還想見到我,可若是你真的吹響了它,我卻又不知該如何自處!”
此時水心英的心中雖有著百般的委屈與不解,可是思念了十年的人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她還是忍不住滿心的喜悅與激動,緊緊依偎在浩星明睿的懷裡,聞著他身上那令她沉醉的男子氣息,輕聲道:“我是永遠也不會吹響它的。因為在你將它送給我時,我們就曾有過約定,若我吹響了它,只要你還活著,便一定會出現在我的面前。所以我一直不敢吹響它,我怕吹響了它,而你卻沒有出現,那就會斷了我最後的一絲希望”
“心兒,我”浩星明睿面色沉重地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聲說了一句,“心兒,此處風大,你穿得又如此單薄,我們還是換一處地方說話如何?”
水心英柔順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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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目湖邊一處清雅的茶肆之中,浩星明睿為水心英斟了一杯熱茶,柔聲道:“心兒,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多謝明大哥。”水心英垂頭一笑,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
見水心英放下了手中的茶,浩星明睿才說起了正題:“心兒,其實我不姓明,我的真名叫浩星明睿,而先父的名諱是浩星瀟隱,他便是大裕的永王。”
水心英登時愣在了那裡。
“我知道自己欠你良多,尤其是將我的身份向你隱瞞了這麼久。當初你我相遇之時,我的心中並不是完全沒有猶疑,因為我知道令師就是雪宗主,而她與忠義盟盟主雪平皓,又有著那樣深的淵源。
當時忠義盟四處捉拿殺戮還留在大裕境內的隱族人,而身為永王之子,我的身上當然也流著隱族人的血,又怎會對忠義盟的所作所為無動於衷呢?
可是無論我如何掙扎,卻還是無法狠下心離開你。當時我只存著一絲僥倖,希望有朝一日,朝廷能夠重新接納隱族人,或是你願意隨我離開大裕,永不再回來。”
水心英此時也穩住了心神,輕聲問:“那你又為何會在十年前突然不辭而別?”
“為了去搭救我的親人和恩人。”
浩星明睿嘆了口氣,“當年我父王慘死,永王府被抄滅,是我的七叔定王,將我們全家救了下來。想必你已知道,定王就是後來被困於濟世寺中的蕭天絕,更是被令師追殺了多年的浩星瀟宇。”
水心英驚訝地問道:“你是說定王救了你?可當初不正是他,在宮城之中下令射殺了令尊永王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浩星明睿又嘆了口氣,“這其中的內情實非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心兒,我只能告訴你,定王不但是我至親的七叔,更是永王府的大恩人。當年在忠義盟眾多高手的圍困之下,他隻身將我從永王府中救出,後來又救了我的幼妹芳茵,並且將芳茵留下的獨子玉兒撫養長大。”
“你說的玉兒,莫非就是蕭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