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覺得很陌生,走進去上了樓,我發現記憶裡依稀還有點印象,之前似乎也來過幾次,而且也是和三叔這些盤口的夥計,不過當時我年紀很小,只記得房間裡經常滿屋子的煙味。大人在房間裡打麻將大笑,而我被老爸帶著,叫幾個人拿了壓歲錢就走。

打死也想不到,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我會以這樣的面目再次經歷。

茶館的二樓,是一條走廊,兩邊都是包間,但是和之前大鬧過的新月飯店不同,裡面的裝飾差多了,很多都是用竹子做的隔牆,刷了很多遍漆,呈現出一種油竹的顏色,枯黃泛白,帷帳靠近了能聞到一股香菸的味道,也不知多少年沒有換過了,陳年的煙味清洗不掉。

潘子在前頭,引我到了走廊盡頭的包間,撩開帷帳進去,空間很大,但裡面只有一張紅木桌子,方方正正地擺在屋子中間,兩邊擺著六張嵌著盤龍絲綢靠墊的椅子,後面就是窗戶,能看到樓下的景象。我瞥了一眼,等下要是被戳穿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逃跑。

我向下一眼看去心就涼了,下面熙熙攘攘全是人,都是各盤口一起跟來的,路兩邊停滿了車,什麼型別的都有,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在賣春運的火車票,跳下去估計怎麼都跑不開。

紅木桌子上擺著一套茶具,小花上去撤掉了五張椅子,只讓我落座,其他五張桌子都被拉到靠牆,潘子一下就坐了下去,開始抽菸。我看著他的手在發抖,心裡直髮緊,不知道他還扛不扛得住。我不敢發問,只得摸著桌子的面,裝作有些懷念和若有所思的樣子。

一邊的秀秀開始泡功夫茶給我,她的方法很特別,解開了自己的糰子頭髮髻,把髮簪先用茶水洗滌了,然後用髮簪攪拌茶葉。

我看著她的動作,一邊祈禱她今天早上洗了頭,一邊就發現她髮簪的材料很奇怪,像是一種淡色的翡翠,又像是一種骨頭。上面雕著極其細緻的花紋,一定有來頭。

泡好的茶水,我聞著感覺應該是碧螺春,但是,同時又有一種我很熟悉卻想不起來的香味混在裡面。喝了一口,味道非常不錯,有一股凝神的感覺。

我被剛才茶館門口的場面嚇蒙了,剛才所經歷的一切,其實讓我處在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雖然心跳不快,人也不是很緊張,但我所有的感覺都是遲鈍的、麻木的,一直到這口茶喝下去,所有飄忽的感覺才全部都收了回來,我的思路開始清晰,卻又開始緊張了。

我們進來的同時,外面也跟進來一大批人,現在都不在帷幔外面,顯然到其他包廂去了,我聽不到一絲交談的聲音,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麼。

也許是發現我的表情不對,小花擺了擺手讓我別急,自己則和幾個手下低聲說些什麼,到了關鍵的地方,基本上只是手勢,連嘴巴都不用動。

我只好耐心地等著,深呼吸穩住自己的心神。秀秀按住了我的手錶示安慰,我心裡卻更加焦慮,如果秀秀都看出我心神不寧,那其他人肯定也能看出來,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焦慮。

好不容易小花和手下講完了事情,他才開始理會我,他把帷幔放下,到我身後拉上窗簾。整個房間暗了下來,他俯下身子,在我耳邊說道:“王八邱沒來,看來知道事情有變,採取了以退為進的辦法,不過外面肯定有他的眼線,情況不對他肯定會帶人出現,外面的人看王八邱敢不來,也是蠢蠢欲動,情況對我們不利,我看要準備下狠手。”

“那……”我剛想問他,他立即做了一個別說話的手勢,拿出他的手機給我看。

我看到他的手機螢幕上有一條還未發出的簡訊,他用這個功能作為寫字板,上面寫的字是:隔壁至少有三個耳力極好的人,輕聲也沒用,剛才的話前半部分是真的,後面是說給他們聽的。你只管演你的,其他我們來搞定。

我點頭,他立即把螢幕上的字刪掉,手指的速度極快,接著就給潘子打了個眼色。

潘子臉色蒼白,但還是點頭,就聽他喊了一嗓子:“各位爺,三爺請,交東西了。”

聲音一落,邊上所有的包廂裡都響起了椅子拉動的聲音,一片混亂。片刻之後,就看到帷帳一撩起,各路牛鬼蛇神一個接一個走了進來。很快這小小的包間裡就站滿了人。

之前的混亂中,我只是依稀對他們有一個印象,我心中一直有個錯誤的預判,就是老大應該是其中長得最兇惡的那些。如今仔細觀瞧,進來的高矮胖瘦、各個年齡段的都有,但是都長得非常普通,很不起眼。

有些年長的人確實我還面熟,也有些人很年輕。總體來說,這些人即便想特意記住都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