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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白月離王和王子隨睿王大軍進京面聖,作為協助攻佔烏月離的功臣,他們此次進京應該也會正式呈表歸順之意,將白月離歸順臣服景國一事告知天下,到時自有一番封爵賞賜。

而烏月離的皇族女眷和俘虜,是否也要成為景國貴族和白月離人的賞賜品?答案毋庸置疑。莫褚老爹那日告訴我千萬要支撐下去,伺機逃走,逃回草原等待倫格爾額。

說來好笑,自到這個時空以來,我總是在不停地逃,從一個牢籠逃出,又掉入另一個牢籠。如今不知我的下一個牢籠會是何處?

對睿王我有太多說不清楚的感覺,他實在給了我太多的情緒,仇恨、感動、厭惡、不解,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景國京城高大的暗青城牆聳立在遠方,城樓崗哨的燈火將偌大一個城市圍繞,將城內繁華掩住,也將那個威嚴的天闕堅守。空氣中傳來隱隱的松油火把的香氣,放眼望去行轅大營一片雪白帳篷,蔚為壯觀。

曾幾何時 ,我也如此刻這般遙望著京城高大威武的城牆,仰望著滿天繁星。彼時等候嫁期的我身在城外離宮,一顆不安的心期待著找到瓊蓮。那時,睿王同樣身處京畿郊外,只是不知當時身處軍營的他作何感想。

而此時,我與他都身在京郊行轅大營,只不過一個是凱旋榮歸的將軍,另一個變為了任人宰割的戰俘。世事如此神奇,僅僅不過一年的時間就將我從一個待嫁成為深宮嬪妃的閨閣女子變為異族之階下囚。

自那日之後,睿王再也沒來看過我。大軍在城外駐紮等候聖旨,不知外頭的情形到底如何,何時睿王和白月離王會入宮面聖,更不知道我們到底何時歸於何處。

上午,一個侍衛稍帶客氣地將我帶出,一大早外頭便鬧哄哄一片,哭嚷聲、怒喝聲不絕於耳。及至正午突然來了這麼一個頗為面生的侍衛,看他所著服色卻並非普通士兵。

我茫然地隨他走出。匍一出營帳,眼睛霎時被白晃晃的正午日光刺得緊閉,再睜開便見眼前一片忙亂悽離,一群群烏月離女子被帶離各個營帳,分別塞進不同的馬車。

彼此抱頭痛哭的不肯分開的便被景國士兵強硬拉開,而更多的是分開後還從馬車裡探出頭悽聲呼喚對方名字的,母親與女兒、姐妹之間一朝離別不知此生是否還能相見。

一輛輛馬車將人裝滿便急急駛離,留下一道道黃塵瀰漫在車轍之後。

我心下明瞭,分封令終於下來了。那些馬車便是駛向不同的府邸門庭,那些女子也將從此就奔往不同的人生道路,也許受寵她們的一生會過的安穩些,也許只能淪為那些達官貴人的玩物。剩餘的更悲慘,興許會被充為官妓和軍妓,但是她們卻沒有能力自己選擇。

我一陣心悸,閉眼不忍再看。

“姑娘,請吧!”那個侍衛在我身側提醒催促道。

掀開銀青色的馬車簾子,一個熟悉的面龐赫然出現在眼前。

“哈戴!”

“忽蘭朵姑娘!”

她將我一把拉上車內,我們二人驚喜地緊緊摟在一起,不敢置信地看著彼此。

“你怎麼也在這裡?見到你太好了!”我欣喜地上下打量她,見她並無傷病之狀才放下心來。

“我也是!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哈戴說著淚水已洶湧而出。

片刻後馬車緩緩行進,我和哈戴不禁驚詫此車居然只有我們二人,比起其它塞得滿滿的馬車,我們這輛車顯得尤其冷清。

哈戴那日被擒後便被抓入了女眷營帳內,連日來一直關於馬車裡顛簸,一些企圖逃跑的女子被抓回後,即刻被充為了軍妓,所有人每天都過著膽戰心驚的日子。

哈戴同我訴說著連日來的遭遇,以為我已經遭遇不測,不料有生之年還能再聚。我也頗有感慨,只是不知道我們的目的地是何處,雖然心裡已隱隱猜測了一個答案。

掀開簾子一角,車外熙熙攘攘的京城街頭繁華依舊,商鋪旗幟林立招搖,大小商販沿街叫售,不時經過一隊隊騎馬士兵,還有一些擦肩而過的華麗車駕。

街邊行人漸漸稀少,青石板鋪就的道路卻是愈發寬闊平整,道旁皆是高牆大院。不一會兒,馬車漸漸減速停下,一座牆高門闊的華麗大院出現在眼前,硃紅門匾上書幾個漆金大字——“敕造睿王府”。

我苦澀一笑,明明已經猜對,心跳卻仍是驟然漏掉一拍。

朱門緩緩開啟,我和哈戴跨過高大門檻,寬闊平整的前院漢白玉鋪就,高大前廳碧瓦紅柱,極盡奢華。這裡就是我的下一個“牢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