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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人因政見分歧有所爭執,倫格爾額早就不滿客戎專橫,便藉機發作,兩人在朝堂上已拔刀相向,幸而被汗王及時喝住。”莫褚老爹言語間憤怒與痛惜兼有,“忽蘭朵,客戎是否真對你無禮過?”

我艱難地點頭:“是,可是他並沒佔到什麼便宜,爹你不用擔心。”我本就害怕莫褚和倫格爾額知曉後憤怒不已,便刻意不告訴他們,不想還是鬧得人盡皆知。

“師徒多年,我瞭解倫格爾額,他年輕氣盛太過魯莽,客戎專橫已非一時,此時暴發於己不利啊!”莫褚老爹舉起酒壺大口飲下。

我踉蹌退後,一屁股坐到几凳上,黯然道:“你今日入宮便是為了這事?”

莫褚老爹放下酒壺,起身走到我面前,扶住我的肩膀堅定言道:“今日,王后召見了我,我已決定入宮輔佐倫格爾額!”

“爹!”我驚叫著起身,不敢置信地瞪著莫褚。

“蘭朵,做人要有擔當,因我們而起的事情便要學會承擔後果。倫格爾額是條漢子,可是應對蘇哈納、客戎那類人,遠不止勇氣可以解決的。”莫褚一字一句地平靜言道,穩穩扶住我的肩膀將力量默默傳遞於我。

做人要有擔當!我仔細咀嚼著莫褚老爹這句話,抬眼看他微霜的鬢角,止不住一陣心痛,莫非回王都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又想起倫格爾額深情地眸子,一顆心越發糾結。

深冬的太陽總似未睡醒般惺忪,懶懶地發著柔柔的淺金光芒,照得被深雪覆蓋的遼闊原野朦朧如幻境般。一望無際的瀚海草原身披晶瑩積雪,像一位冰清玉潔的美人臥在天際下。偶爾有幾從低矮灌木和樹杈從雪下探出,上面也結滿了晶瑩剔透的精緻冰花,美不甚收。

閉上眼,凜冽寒風捎來的冰雪味道里似乎還摻夾著泥土的芳香,我摘下厚厚的羊毛手護子,伸手握住樹枝上的一根晶亮冰凌柱。

一隻大手即刻揮過將我手一下開啟,隨即將我的手緊握手心,“小心!別碰那個!”倫格爾額焦急喊道。

我不滿甩開手,白了他一眼:“為什麼?”

倫格爾額卻固執一把將我手抓來,死死不讓我掙脫。見我瞪他,便哭笑不得地說:“你莫非連這也忘了?這麼冷的天,摘下手護子會凍壞的,更何況去握冰凌,一會兒便手上皮肉都粘在冰上。”

我一聽這才反應過來,是聽說過在特別冷的北方冬季要注意的事項,只不過來自另一個時空的我自小在冬季零下都很少有的南方長大,對這些事情實在不易想起。

倫格爾額將緊攏的雙手開啟一道小縫,對著握在其中的我右手大口哈著熱氣,隨後小心幫我將手護子戴上。對我無奈一笑,隨即轉身伸手摺下最大一根冰凌遞給我,還不忘提醒:“可別貼到臉上去了!”

我戲謔一笑,不以為意地說:“貼到臉上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個毀容!”

“你如今倒是不大在乎自己容貌了。”倫格爾額半開玩笑地瞅著我。

“這世上的女子大都為容貌所累。長得太美的被人爭來搶去,過得悽慘不幸不說,還被詬病為紅顏禍水,長得醜的被人恥笑不說還受夫君冷淡。而那些最大多數的普通女子卻誰都免不了有一天年老色衰,色衰愛弛,這容貌豈不累人?”我把玩著手裡的冰凌,漫不經心道。

倫格爾額定定看我,半晌才開口:“忽蘭朵,我覺得你變了,你跟從前......不太一樣了。”

我故作輕鬆地笑道:“你說的沒錯,我是變了。你喜歡的是從前那個忽蘭朵,不是我。”

倫格爾額驚異地望著我:“忽蘭朵,你在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有很多事情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什麼事情?”倫格爾額眼中期待之光乍現,隱隱透著雀躍的希望。

“我知道從前我對你有些偏見,但是;人只有在異國他鄉,在窮途險境才會懷念原本對你好的人。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是你將我從風荷苑救出,然後帶我回到家鄉。倫格爾額,你的這份大恩,我永遠不會忘記!”我直視倫格爾額深邃眼睛,誠懇道。

倫格爾額一怔,旋即有些不自然地側首看向遠方:“這些都是我的責任,你,不必謝我。”

“你也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勉強的。”我頗為難為地說,“你對忽蘭朵的關心愛護,早已超出了普通的朋友之情。你的這份深情我無以為報,但是世間還有更悠長的感情。”

倫格爾額眼中流露驚喜之色,眼眸越發深邃。

見他期待的表情,我一時不忍,卻還是別開頭狠狠心繼續道:“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