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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手胡亂地扯著剛抽出花串的紫藤,嘴裡兀自罵道:“叫那小賤人喜歡花!我讓她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不要!”我大驚,邊喊邊衝她奔去。

葵夫人一愣,見是我,手下不僅沒有停頓反而更加大動作幅度。

“住手!”我攔在她前面,護住身後的紫藤。

她扯花扯得累了,此刻粉面微漲,呼吸急促,胸前急劇起伏,怒道:“好你個小賤人,本夫人你也敢攔!”說著伸手就是一掌。

我伸手準確接住這一掌,將她手腕牢牢捏住,毫不畏懼地直視她眼睛。

她愈發氣急敗壞:“你!反了你!”

“姐姐這又是在做什麼啊?”一道飽含嘲笑的聲音響起。

葵夫人的目光越過我肩頭,更是急紅了眼,趁我回頭望去便舉起另一隻手轉而將我推開,冷臉對陶夫人譏諷道:“你最近是愈發清閒了,有這功夫幹什麼不去找那新進門的小賤人鬥去?只恐怕是某些人落寞已久,早已麻木得如同身在冷宮了。”

陶夫人臉色微變,卻仍是笑著:“要在冷宮,也少不得有你陪!你那點姿色隨便拉出個丫鬟比比都不如!”

葵夫人本就情緒激動,這下更是踩在炸藥包上,她氣得渾身顫抖,眼睛四下搜尋,隨手抓起身側一小盆盆栽就往範夫人扔去。

陶夫人驚叫著躲開,隨即也不甘示弱地抓起一小盆玉簪花回敬了葵夫人。

轉眼間,一條好好的紫藤花廊就變為了花盆大戰的戰場,兩人砸得個不亦樂乎,丫鬟們拉也不是幫也不是,邊護著主子一個勁兒地求主子別打了。

我撲上前抓住陶夫人手中的那盆夜來香,急道:“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陶夫人放開這盆,便去抓另一盆,我急了,直接將她的手按住,說時遲那時快,陶夫人突然驚叫著閃開,將我往前一推。

一個冰冷的硬物撞擊在額角,猛然地一擊只讓我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中鈍鈍的劇痛傳來,涼涼的液體順著額角滑至臉頰。

“素華姐姐!”安安驚叫著撲過來。

我捂著額角的手放下,一掌觸目驚心的鮮紅。

“都給我住手!這是在幹什麼!胡鬧!”一道沉怒的男聲傳來。

緩緩轉頭,只見高衍面色陰冷地立於花園中,正向我們此處望來,他的眼中閃爍著沉沉怒火,旋即大步行來。

眾人紛紛下跪行禮,葵夫人和陶夫人似乎沒見過睿王發怒,此刻都戰戰兢兢地立在一旁。

高衍輕輕瞟過她們,最後將狠戾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厭嫌道:“還不下去包紮,愣在這裡幹什麼?”

我捂著額頭,在安安攙扶下緩緩站起,轉過身要走,卻眼前一黑險些跌倒。

“小心!”一雙柔滑的小手從另一側將我扶住。

我微微側首,安安在左側扶著我,此刻我右臂被另一個女子攙住。這女子細長眉眼溫柔如水,柳眉淡淡如遠山青黛,下巴尖尖我見尤憐,她著一件雪色紅花滾邊的及胸長裙,猶如一朵乍開的荼靡一般,楚楚動人。

我怔住:“謝謝......”

她溫婉笑著搖搖頭,蹙眉望向我流血不止的額角。

“夢瑗!”高衍柔聲音道,已大步上至跟前,寵溺地攬住此女的肩膀。那女子朝高衍抿唇一笑,那一笑如百花綻放的明媚,又如菡萏凝露的清麗。

一長廊的人皆怔住,我也終於看清,明白了。

“多謝夫人關心!”我微微頷首謝道,隨即抓住安安的手轉身離去。

“整日吵吵鬧鬧成何體統!你們二人禁足十日,罰一月例錢。如若再犯,便逐出府去!決不輕饒。”

我和安安已漸漸遠去,高衍壓抑著怒火的冰冷斥責還遙遙傳來。

顧夢瑗,原來這便是高衍新娶的如夫人了。

額頭被撞破一道口子,纏上紗布包上草藥還隱隱作痛,估計得留條疤了。安安望向我的目光哀怨同情,我笑道:“不就是破了點相,看你愁的。”

安安張口欲言又止,最終化為一聲少年老成的長嘆。在她看來,我這把年紀又破了相,想攀高枝基本上是不可能了。這麼想著,我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她肩膀。

有人叩門的篤篤聲傳來,天色已晚,會是誰?安安同我奇怪對視一眼,遂起身開門,看清門外之人後登時呆住。

“顧夫人!”安安反應過來,急忙福身行禮。

“起來吧!”一個溫婉的聲音道,精巧的絲履邁入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