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崴腳不崴腳的,腳下生風走得甚是利索。
我暗歎口氣,這兩人今日又有一頓吵鬧。走到杜鵑樹下,將方才被陶夫人踩爛了的那枝杜鵑放回花樹根腳,讓它化作春泥更護花吧。
突然聽得一聲冷哼,回頭卻只來得及瞥見桂樹下那一閃而過的玄黑繡金衣角。高衍?難道方才他一直在看?
入夜,安安在炕上翻來覆去,不停踢騰被子。
我闔眼道:“怎麼了?睡不著?去把那二十盆茉莉搬到花房,再搬出去,包你睡得香。”
下一秒,她已爬到我身側:“素華姐,明日新夫人入府了,你說她長什麼樣呢?”
我淡然道:“不知道。”
“素華姐姐,為何你對這些一點都不感興趣呢?”
“我為什麼要感興趣呢?”
安安大驚,趴到我臉前:“不過以姐姐這個年紀,確實過了讓王爺心動的時候了!”
什麼?我猛然睜眼起身,卻同安安兩人額頭撞了個正著。
她齜牙咧嘴地揉著額頭:“素華姐姐,你也不要這麼激動啊,雖說是希望渺茫了些,但說不準還有機會......”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咬牙道:“你這嘴什麼話都敢說,就不能消停會兒!隔牆有耳,這話要讓別人聽去了,看那兩女人怎麼收拾你!”
安安將我拉開:“好姐姐,別生氣啦,我不過是說著玩的。”
我凝視著她:“安安,你是不是也想......”
安安一怔,隨即面露羞澀笑意,不再搭我話,轉身鑽到被子裡背對我。
我覺得一陣悲哀,古代女子生活的選擇都握在男人手裡,除了依附男人,再無出路。不知不覺,三年時光飛逝,安安也長到了這般懷春的好年華。
“安安,不管你能不能聽懂,我必須要告訴你,嫁一個愛你的男人,遠比榮華富貴重要得多,深庭大院不適合你,真的。”
安安輕輕動了一下,便一動不動,裝作睡著的樣子一直背對我。
我長嘆一口,安安,安安,為何你偏偏生了一顆不安定的心。她方才說我已過了讓那個男人心動的年紀,一想倒也是,在古代,21歲應該已是孩子的母親了吧,三年時光帶走了曾經的夢,也讓我更清醒地認識了這個時空。
新夫人入府,不喜鋪張奢華的睿王卻破例為她大擺酒筵,與軍中將士豪飲一場,這場酒筵熱鬧非凡,一直持續到次日天明。
天色未明,我和安安就忙著將花房中的二十盆茉莉搬到新婦的院中。昨日管家通傳,王爺有令,命新婚第二日將花房中的二十盆茉莉如數搬至新夫人院落。我疑心高衍忙於婚禮,怎有心思發令於這等小事。但管家之言,又不能不信。
小院竟用的是罕見的薔薇色琉璃瓦,白牆紅柱披錦掛紅,房中隱隱可見紅燭高燃,高衍還未從筵席歸來,整整一夜新婦就這樣獨守著紅燭等候。
我和安安搬得渾身是汗,茉莉上晶瑩的露水不知是我們不小心滴下的汗珠還是方才所下晨露。搬完一看,滿院芳菲,瑩白芳香。
管家支使著我們搬完快走,方踏出院門,便與從筵席歸來的高衍正面相遇。他並未著大紅喜服,平日冷峻的面上此刻帶著幾分醉醺醺的迷離,一身酒氣。
眾人一同俯首賀喜,我微微抬首,見他蹙眉瞟了我一眼,隨意揮手示意我們離去,向洞房行去。
安安還欲回首再望,被我一把抓住手腕拖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妹紙們,走過路過,留個評嘛~~~留個嘛~留個嘛~(咬著手指頭眼巴巴瞅著乃們)
☆、夜夜新寵
新夫人姓顧,是一個秀才的女兒,前些日子不幸被山賊擄去,睿王派兵剿滅山賊方巧將其救了,這位姑娘被帶回城後與睿王一見鍾情。
一晃眼新婦入門幾日了,卻少有人得見她真容,據說睿王對她夜夜專寵,她又足不出戶。關於她的姿容,府中眾人只得浮想聯翩。流傳有兩個版本,有人說她傾國傾城,否則怎麼可能把見過大世面的睿王迷住。另一說她是山野狐妖,專門魅惑男人。
安安失神地坐在一棵紫薇樹下,望著天空,眼神飄忽。
我坐到她身側:“想什麼呢?”
安安搖頭不語,隨即低頭望向草叢。自她的心思被我看破,安安就不太願意同我說一些真話。但她實在少有鬱悶的時候,不知今日這是為何。
一陣細碎匆忙的腳步聲響起,我急忙起身望去,只見葵夫人怒氣衝衝地穿過紫藤花架,邊走邊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