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久仰‘南帝’
的大名,好生欽羨。這女孩兒的爹孃曾受過他老人家極大的
恩惠。如此說來,大家不是外人,你可知道你媽等的敵人是
誰?”武修文道:“我聽媽跟陸爺說話,那敵人好像是甚麼赤
練蛇、甚麼愁的。”那老者抬起了頭,喃喃的道:“甚麼赤練
蛇?”突然一頓鐵杖,大聲叫道:“是赤練仙子李莫愁?”武修
文喜道:“對對!正是赤練仙子!”
那老者登時神色甚是鄭重,說道:“你們兩個在這裡玩,
一步也別離開。我瞧瞧去。”那女孩道:“大公公,我也去。”
武修文也道:“我也去。”那老者急道:“唉,唉!萬萬去不得。
那女魔頭兇惡得緊,我打不過她。不過既知朋友有難,可不
能不去。你們要聽話。”說著拄起鐵杖,一蹺一拐的疾行而去。
武修文好生佩服,說道:“這老公公又瞎又跛,卻奔得這
麼快。”那女孩小嘴一扁,道:“這有甚麼希奇?我爹爹媽媽
的輕功,你見了才嚇一大跳呢。”武修文道:“你爹爹媽媽也
是又瞎又跛的嗎?”那女孩大怒,道:“呸!你爹爹媽媽才又
瞎又跛!”
此時天色大明,田間農夫已在耕作,男男女女唱著山歌。
那老者是本地土著,雙目雖盲,但熟悉道路,隨行隨問,不
久即來到陸家莊前。遠遠便聽得兵刃相交,乒乒乓乓的打得
極是猛烈。陸展元一家是本地的官宦世家,那老者卻是市井
之徒,雖然同是嘉興有名的武學之士,卻向無往來;又知自
己武功不及赤練仙子,這番趕去只是多賠上一條老命,但想
到此事牽涉一燈大師的弟子在內,大夥兒欠一燈大師的情太
多,決不能袖手,當下足上加勁,搶到莊前。只聽得屋頂上
有四個人在激鬥,他側耳靜聽,從呼喝與兵刃相交聲中,聽
出一邊三個,另一邊只有一個,可是眾不敵寡,那三個已全
然落在下風。
上晚武三通抱走了兩個兒子,陸立鼎夫婦甚是訝異,不
知他是何用意。武三娘卻臉有喜色,笑道:“拙夫平日瘋瘋癲
癲,這回卻難得通達事理。”陸二孃問起原因,武三娘笑而不
答,只道:“我也不知所料對不對,待會兒便有分曉。”這時
夜已漸深,陸無雙伏在父親懷中沉沉睡去。程英也是迷迷糊
糊的睜不開眼來。陸二孃抱了兩個孩子要送她們入房安睡。武
三娘道:“且稍待片刻。”忽聽得屋頂有人叫道:“拋上來。”正
是武三通的聲音。他輕功了得,來到屋頂,陸氏夫婦事先仍
是全沒察覺。
武三娘接過程英,走到廳口向上拋去,武三通伸臂抱去。
陸氏夫婦正驚異間,武三娘又抱過陸無雙擲了上去。
陸立鼎大驚,叫道:“幹甚麼?”躍上屋頂,四下裡黑沉
沉地,已不見武三通與二女的影蹤。他拔足欲追,武三娘叫
道:“陸爺不須追趕,他是好意。”陸立鼎將信將疑,跳回庭
中,顫聲問道:“甚麼好意?”此時陸二孃卻已會意,道:“武
三爺怕那魔頭害了孩兒們,定是將他們藏到了穩妥之處。”陸
立鼎當局者迷,被娘子一語點醒,連道:“正是,正是。”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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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武三通盜去自己兄嫂屍體,卻又甚不放心。
武三娘嘆道:“拙夫自從阿沅嫁了令兄之後,見到女孩子
就會生氣,不知怎的,竟會眷顧府上兩位千金,實非我意料
所及。他第一次來帶走儒兒、文兒之時,我見他對兩位小姐
連望幾眼,神色間大是憐愛,頗有關懷之意。他從前對著阿
沅,也總是這般模樣的。果然他又來抱去了兩位小姐。唉,但
願他從此轉性,不再糊塗!”說著連嘆了兩口長氣,接著道:
“兩位且養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