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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府的一面。”鶯鶯說,“ 南枝,其實,這世上的人,莫不如是。若非戚葬蝶這般的女子,你兮南枝會愛嗎?”

“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我起身伏在鶯鶯的案几上填了首詞,和著心裡湧上來的節拍,低聲吟唱:

“ 悽悽澀澀期期冷,微微嘆,點點疼。

月吊西廂,夢斷關河,妝落無痕。

依依落落蹀蹀覓,款款望,滴滴泣。

衣帶漸寬,畫樓空瘦,相思難寄。”

我給它取名叫作《相思曲》。十五天後,我遺忘了它。而今陵所有的歌妓全記住了它。一年之後,這首詞令唱遍了金陵。

十九歲那一年的上元佳節,戚葬蝶從汴京回到金陵,她專程回到畫舫裡來見我。她髮絲盤成翹髻上面插滿金簪玉釵,珠光寶氣,裡面是桃紅紗束腰,下面是一條翡翠色的裙子,外面穿著一件石青銀鼠皮緊身小襖。她依然對我調皮地一笑,但不再是從前的母夜叉了。

“ 南枝,你瘦了,比從前更憔悴低落了。”她笑著說,“ 是不是得了相思病啊,還是,縱慾過度。”

“ 江湖漂泊,浪子心性,也許,這孤獨流浪的生涯我還沒有完全地適應。至於情愛,生活窘迫,哪裡還有時間顧及呢?葬蝶,你在汴梁很幸福吧,你這次是否真的找到了自己心愛的男人?”

她坐在我對面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緩緩地對我說: “ 南枝,這一次,我真的愛上他了。在分別的時候,我為他哭了。從前,沒有過這種感覺,刻骨銘心。他是闖進我心裡的第一個男人。”

我聽著那些話精神恍惚,我靜默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彷彿是整個年少時光。“ 那麼葬蝶,我,祝福你。”

“ 南枝,為什麼,不叫我‘母夜叉’了 ?”

“ 因為,葬蝶,你長大了。”

“ 我長大了麼,你眼中的我長大了麼,那麼,南枝,你呢?”

“ 我……”我望了望窗外的寂然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