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引出段延慶,此事便易辦了許多!”說著眼睛瞟向刀白鳳,正好望見她射過來的目光,心中一軟,那主意便再也提不起來。原來他本是想利用“天龍寺外,菩提樹下,化子邋遢,觀音長髮。”十六字迎出段延慶,但見了她目光中滿含無盡的焦慮和期待之色,心中實在不想抖出這件事來,至少目前還未到那山窮水盡的一步。
保定帝皺眉道:“可此次段延慶隱藏極深,在我沒有禪位前,料他也不會輕易現身,更何況他雖然兇殘歹毒,但武功卻也是極高,當日我便是顧及到被他脫身後將對淳弟不利,這才無奈放他離去。”
劉飛揚道:“聽聞段延慶雖是四大惡人之一,但卻是皇族中人,不知可是真有其事?”高升泰接道:“那段延慶號稱‘惡貫滿盈’為人兇殘奸惡,又怎麼會是……”保定帝不待他說完,揮手嘆道:“不錯,段延慶確是我段家一脈。他是我大理上德帝的親子,當年被奸臣篡朝迫害,周身殘疾,這才流落江湖性情大變,傳出了‘惡貫滿盈’的兇名。說起來若不是那一場動亂,如今我這皇位也是他的!”
高生泰忙道:“皇上仁德,使得我大理四境昇平,百姓擁戴,便是當年上德帝也不過如此!”刀白鳳母子也各出聲附和。
劉飛揚躬身道:“皇上直言相告,請恕飛揚無狀。只是此事我們不妨換個角度來看。皇上和王妃等擔憂鎮南王落在段延慶手中,固然是著急萬分。但段延慶其實也是著急萬分!”
高升泰道:“現在鎮南往落在他的手中,他拿此威脅皇上讓位,他有什麼著急了?”他對劉飛揚問的那個問題還微有些怒意,此話還隱含不慍之氣。
劉飛揚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段延慶手中雖握著鎮南王等的性命,但他心中卻也難免著急萬分,更擔憂皇上為了大理社稷百姓著想,到底會不會把皇位讓他,他心中忐忑不安,又如何能不著急?”
保定帝和高升泰已隱隱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刀白鳳卻忍不住問道:“劉公子此話我不明白?這和救淳……救我家王爺有什麼關係了?”
劉飛揚向她略一欠身,說道:“王妃勿急,請聽我說:就好比有一人極想要一件東西,更可說是他一生都想得到的東西,可他千方百計也拿不到。最後無法可施下只得綁架勒索,以求的那物。試問在那種期待和盼望之中,他會不會擔憂著急?”他特意在“期待和盼望”幾個字上加重語氣。他這話已是用現代的心理學來解釋了,段延慶是綁匪,段正淳是肉票,而他要勒索的便是保定帝。保定帝等人固然是擔心段正淳等人的安危,可擄人勒索的段延慶又何嘗不擔心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要知道段延慶也只會做這一樁,而他想要的也是天下只此一家。
刀白鳳低頭垂思,默默想著他說的話,這也難怪她,她是關心則亂,很難靜下心來體會劉飛揚這換位思考。保定帝道:“劉公子所言雖是聞所未聞,但想來卻是有幾分道理。段延慶拿淳弟的安危威脅我讓位,我等自是擔憂不已。可段延慶在等待我的回覆時,那更是患得患失,心急萬分。”
劉飛揚道:“要救鎮南王便首先要引出段延慶,他之所以龜縮不出,是怕行蹤被我等掌握,洩露了鎮南王等人關押的地方,只要他心中有這個破綻,終能把他引出來。”
保定帝笑著點點頭,道:“劉公子言之有理。升泰你有什麼話說?”
高升泰向前一步,說道:“聽了劉公子的話後,倒令微臣想起了個主意,只是要皇上赦免微臣斗膽之罪!”保定帝道:“你我雖是君臣,但情同手足,你有什麼主意快快說來,我不怪你便是!”
劉飛揚不禁心道:保定帝果然是仁德之君。史書講大理高家把握大理朝政數十年,甚至一度自立為皇,按理說該和段氏誓不兩立才對。可《天龍》中高升泰便和段家關係極佳,看此時高升泰對段家也是忠心耿耿,保定帝對他也是禮敬有加,倒是怪事了。想到這,又不禁啞然失笑,這畢竟是架生在《天龍八部》的世界,和歷史本就不同,自己那豈不是杞人憂天了。
只聽高升泰道:“正如劉公子所說,段延慶之所以不再露面,那是怕我等進而追查到鎮南王的落腳處。他要皇上禪位於他,料來也該知道禪位乃國之大事,古來堯舜禪位,所傳的都是名動天下的人物,絕不會傳個默默無聞的人。不說他惡名昭著,但我大理百姓卻也甚少知他之名。皇上可頒告天下,言尋回上德帝親子延慶太子,並封他個虛名。一來讓他以為皇上確有讓位於他之心,二來於此等大事,他終究是非要現身不可!”
刀白鳳忙跪下說道:“此事萬萬不可,皇上縱是擔憂淳哥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