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來,忽然又有一條比較矮小的人影,一閃而入,叫道:“不錯,有不服教主命令者,一律要吃三尸腦神丹。”
那人影還未站定,我就大喝一聲:“溫寶裕,你又來幹甚麼?”
當然那是溫寶裕,笑嘻嘻地站定,有恃無恐,我想過去把他捉起來丟擲去,可是張堅卻一下子攔在他的身前,對我怒目而視。
剎那之間,客廳中亂成了一團,我那朋友看看勢頭不對,他是一個斯文人,哪經這樣的場面,雖然知道不會被餵食三尸腦神丹,若是混亂之中受了點傷,卻也不是耍的,所以他忙道:“我先告辭了。”
本來我還想挽留他,可是張堅已經把他手中的東西,直送到了我的眼前,而在那一霎間,我也看清了那是甚麼。
而在那一霎間,我也呆住了,不顧得再去挽留那位朋友,由得他離去。在張堅手中的,是一根看來像是木棍也似的東西,可是上面,有著不少尖刺,那東西……那東西,毫無疑問,是來自南極那座冰崖之中,其中某一個怪東西的一截肢體,毫無疑問是!
我在陡地一怔之下,已經立即想到了這節東西的來歷,伸手向溫寶裕一指,大聲道:“哈!”
溫寶裕也道:“哈!”
接著,我真是從心裡高興,大笑了起來,張堅也高興地笑著,在我們的笑聲中,溫寶裕道:“我……想,好不容易有了這樣奇異的經歷,總要弄一點紀念品,所以我就偷偷藏了一截……”
他講到這裡,我陡地想起一件事來,又“啊”地叫了一聲。
溫寶裕作了一個鬼臉:“沒有,一藏起來之後,根本沒有經過低溫保持,一直到我回了家,才把它浸在酒精之中……一直到現在。”
我和張堅互望了一眼,溫寶裕鮮蹦活跳,顯然沒有受到甚麼損害。這少年,真是膽大妄為之極,要是他偷偷藏起這截東西的經過,給胡懷玉知道了的話,只怕會把胡懷玉當場嚇死。
一切都不再存在之後,忽然之間又有了這樣一塊“東西”,我和張堅的高興,都難以言喻,但是想起這段過程中可能產生的危機,我和張堅互望,都不由自主,伸了伸舌頭。
溫寶裕的話又多了起來:“我也曾考慮過,這東西在正常的溫度之下,可能會發生變化,但一點沒有,著起來,整截東西是一種骨骼組織,或者是角質物體……”
我笑了起來:“犀角。”
溫寶裕吐了舌頭,我曾向張堅說過溫寶裕異想天開的行動,所以張堅也笑了起來:“就當它是可以洞察一切的寶物,我們當然不是燒它,而是要好好研究它。”
我把溫寶裕拉了過來,拍著他的頭:“你肯定這些日子來,沒有甚麼變化?”
溫寶裕眨著眼:“沒有啊,都很好,就是給媽媽看得緊了一點,今天也是逃出來的,張博士來找我,給了我溜出來的機會。”
我向張堅望去,張堅道:“我悶得很,想起這小鬼頭倒還有趣,想去找他談談,誰知道有了意外的發現。”
溫寶裕自袋中取出了一張紙來,攤開,紙上簡陋地畫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他道:“當我把這截東西拗下來的時候,我留意了一下整個怪物的樣子,大體上就像畫中的那樣。”
畫中的那個怪物,全然無以名狀,不必形容也罷,我們又歡談了一會,勸溫寶裕先回去,我也不等白素回來,立刻就和張堅,找了一家可以符合我們要求的化驗所,講好了借用他們的裝置幾天,代價在所不計。
等到白素看了我的留言,來到化驗所的時候,我們的工作,已有初步的成就。
一有了一點結果,張堅就打電話向溫寶裕報告,我也不反對他這樣做,要不是溫寶裕這種並不值得鼓勵的行為,我們拿甚麼來化驗研究?
我們在那化驗室中,工作了三天,大致上的結果是,那一截肢體,毫無疑問是角質的,就如地球上各種有角類動物的角,結構上大體相同,這一點,是從整個橫切面,在顯微鏡下觀察所得,其組織的層次是有皮、角柱和角鞘,面板相當厚。各個層次在顯微鏡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細胞結構。
在化學成分的檢驗方面,找到了各種蛋白質,各種遊離氨基酸,包括胱氨酸,鹼性氨酸、組氨酸、賴氨酸、精氨酸等等,也找出了這些氨基酸的分子數比值。還有醇類化合物,其中脈基丁醇的化學成分是:HN=C/NH2NHOH2CH2CH2OH
由於這截東西曾被溫寶裕放在酒精中浸過,在浸入酒精之前,大約又經過他精心的洗刷,所以在這截東西上可以找到的附屬品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