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咱們打賭。”
“賭什麼?”
“賭你的一把牌是否比我的好,還能賭什麼? 你身上有多少麵包? ”
“麵包? 這是行話吧。”
“對了。意思就是錢。如果沒錢……有些人就用個計分器……或者用一些值錢的東西,比方說,你穿的那件時髦的小外套。”
“太珍貴,不能賭,是嗎?那麼,好,咱們可以商量把我帶到美杜莎灣……”莫爾頓沒等麥克表示反對,立刻接著說:“也許下一次吧?再往下來兩把再說。你想換幾張牌?”
“我要能換三張……”
“好了,三張就三張。我呢,我想……一張。”他貪婪地一笑。
“你弄到一張好牌嗎?”
“你要想看就得給錢。”莫爾頓狡驗地說。
“你剛才對我的外套感興趣。”
“夥計,就放在這兒吧,你的外套對我的的兔子腿。”
當莫爾頓把兔子腿和外套放在一起,擺在他們中間的時候,麥克感到十分奇怪。
“難道一隻剖解了的免子爪與運氣有什麼關係嗎? ”
“兩對兒,對不起,夥計,”莫爾頓不理他,把牌完了出來。他正要贏得的賭注扒過去,麥克亮出牌來:“這個不更好些嗎?”麥克的牌是大滿貫。
莫爾頓羞愧難當,卻又不甘心,只好編出一套謊話:“對……啊……不。K 和Q,他們,啊……能互相抵消的。一手牌里人兒太多了,這有道理吧,是不是?”
“好象……”麥克不知說什麼才好。
這時,伊麗莎白來了。她說:“麥克,你不會打撲克,你在上—個騙子的當呢!”
他們倆猛一轉身,看見伊麗莎白立在那裡。莫爾頓立即鎮定下來,嘻皮笑臉地說:“瑪莉博士! 伊麗莎白!深淵裡的美麗幻影。”
“莫爾頓,把你的話收回去!”伊麗莎白嚴厲地說j “嘿!我不過是想避免這孩子打牌時養成的那種壞習慣。”
莫爾頓仍是—付油腔滑調。
“非常高尚啊。”伊麗莎白反盾相稽。
“我贏了這把牌,是不是,伊麗莎白? ”麥克問。
“你現在是一隻幸運的兔子腿的所有者了。有點被蟲咬但是……,伊麗莎白轉向莫爾頓:“什麼也不能十全十美,對嗎?”
莫爾頓明白了伊麗莎白話中的含義:“你的意思是不是不準備把我送到美社莎灣,從而不讓我死在我那白髮蒼蒼的老母親懷裡……”
“誰的母親也不住在那鹹水魔窟裡,你的母親也不住在那兒。至於死……”伊麗莎白冷冷一笑。
莫爾頓頓時渾身抽搐,打噴嚏,咳嗽,那一套把戲又來了:“海水……肺毀了……如果這還不是死——”他耍起賴來。
伊麗莎白不理他,走向通話機,對著話筒說道:“請來兩位強壯的水手,快步到救護艙,莫爾頓先生顯然需要有人架他到減壓艙。”
莫爾頓放棄了那一套把戲,若無其事地向她笑了笑。
“別見怪,人家是試著玩的。”他又對麥克說道:“再見,要知道,永遠也不要用一對二去湊一手順牌。”
麥克看著莫爾頓定出艙口時,心裡動了動。
賈志偉從海洋研究中心的前廳裡打來了電話。從話筒裡聽到莫爾頓的議論,他頗有風趣地說;“永遠也不要用一對二去湊一手順牌? 這是胡扯! ”
“我花了三小時把這個解釋給麥克聽。”
“可他現在又回到旋渦那兒去了2 ”
“是的。”伊麗莎白答道,目光轉向監控儀,看見麥克在旋轉的水流這一邊,她又接著說:“他認為他可以給我們指出旋渦的中心,甚至看一看那邊有什麼。”
“伊麗莎白,等一等,你自己跟我說過,那裡光是水的流速就是致命的,而且……”賈志偉擔心地說。
“瑪莉博士!”報務員叫道。
“我的天!”伊麗莎白看到監控儀上的情景,也叫了起來。
“伊麗莎白——?!”賈志偉大惑不解,不知出了什麼容。
原來,麥克被吸進那動盪的海流,就象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拽了下去似地。
監控儀前人人驚疑不定,伊麗莎白髮瘋似地叫喊:“麥克——趕緊從那兒出來——麥克——”
但是太晚了。即使麥克那樣的游泳能力也無法對付那巨大的吸力。他掙扎著,但毫無辦法。海水兇狠地在他周圍旋轉,把他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