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直接原因此時此刻;他只覺得腦袋發脹心口發疼;好一會兒才憋出了一句話來。
“我實在是沒想到…”見杜士儀沒有答話的意思;他只能勉強厚顏問道;“十九郎;裴戶部可曾露出什麼口風麼?”
“薊州盧使君乃是一州刺史;有直奏之權;對裴戶部也只是知會一聲而已。”知道杜孚還抱著萬一的僥倖;杜士儀索性又點穿了最關鍵的一點;“盧使君說;他已經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此致仕;既然有這樣的決心;恐怕不能等閒視之。”
杜孚終於再也站不住了;他強自點了點頭就跌跌撞撞往外走;過大門門檻的時候還險些被絆了一下。可是;他已經完全顧不得這些。等來到趙含章的書房時;熟門熟路的他一推開房門就面色悽惶地說道:“盧濤是豁出去了;他打算拼著官職不要;也要把大帥拉下馬”
這大熱天裡;趙含章卻點著火盆正在燒東西;隨著一張一張的紙丟進去;火光正好照在他那大汗淋漓的臉上。然而;當聽到杜孚這句話;他彷彿如遭雷擊;整個人頓時呆在了那兒。身邊這些往來文書等等證據;他可以想辦法處理掉;可是;盧濤作為和幽州只有百里之隔的薊州刺史;很多事情都瞞不過去;而且如此不死不休的彈劾不可能沒有證據;難不成他這次真的要栽了?
“沒想到盧濤看似一個謙謙君子;竟然會這麼大動於戈”
杜士儀在回到自己的地頭後;見到張興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後者儘管年紀不大;但在底層呆了很多年;因此閱歷反而相當豐富;當即兩手一攤苦笑道:“盧使君看來是真心疼愛女兒;否則;既然趙大帥親自提親;他順勢答應下來就好了;何至於一而再再而三推拒而遭冷落排擠;如今更是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