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個誰都以為是窮瘋了的和尚;卻在所有人都不理他之後;彷彿是病急亂投醫似的氣急敗壞抓著一個差役;厲聲喝道∶“進去;進去幫我搶出秘藥來;那是祁國公王駙馬要的秘藥”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三百八十四章 黑暗之中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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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聽說了?祁國公王駙馬人還沒老呢;這就需要和尚煉秘藥來助興了”
“嘖嘖;可憐蔡國公主了……蔡國公主聽說賢良淑德得很;否則若是如當年那些個貴主……也不知道要給祁國公戴多少綠帽子”
即使事情發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整整兩個月了;但因為持續xing發酵和各式各樣的流言蜚語;可就是清淨如麗正書院;杜士儀都能聽到有人在背後竊竊私語;想也知道其他衙門是個什麼光景。他對這麼一場突如其來的火災也訝異得很;甚至利用了自己當初當過萬年尉的便利;特地打聽過;聽說起火的原因是那四處嚷嚷的僧人煉藥煉出了岔子;以至於丹房起火;他不禁暗自冷笑
不論王守一是不是請人煉製給自己吃的秘藥;抑或是別處用的秘藥;再次鬧出這樣的禍事;對於本來就已經麻煩纏身的這位王駙馬來說;都是雪上加霜
“杜拾遺;太子殿下命人來問;今ri講讀時得問;漢之良吏;居官者或長子孫;孫、曹之世;善職者亦二三十載;皆敷政以盡民和;興讓以存簡久。此句出自何處?”
見這內侍小心翼翼跑到自己背後;低聲問的卻是這種光明正大的學術問題;杜士儀不禁有些頭疼。自從上次唯一一次講讀之後;他就再沒有去過太極宮東宮;也再沒有為太子李嗣謙充當過講讀官。
畢竟;麗正書院的主業是修書;如同賀知章徐堅這樣的飽學文士;每個月也就輪一次;他這個八品左拾遺何至於還能夠前去侍讀?然而;李嗣謙卻不知道怎的惦記上了他;更不知道怎的說動了這麗正修書院中供職的內侍省內侍;而請教的全都是些正兒八經的讀書問題。其中最多的就是這種出自何處。他不用想也知道;很有可能是講讀官給太子殿下留的作業題。
他想了一想;想起上次說不知道的時候;李嗣謙次ri再問;再次ri又問;頗有鍥而不捨金石可鏤的勁頭。此時此刻;即便他腹誹李嗣謙實在太不知道謹慎;卻也不得不低聲說道:“出自《宋書》;吉翰等人的列傳;後文為;晚代風烈漸衰;非才有起伏;蓋所遭之時異也。;”
聽到這裡;那顯然不但識文斷字;而且讀過不少典籍的內侍立刻連連點頭;不消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外頭。這時候;賀知章方才捧了書卷在杜士儀身後立了;沉聲問道:“又是太子殿下遣人問書於你?”
“悔不該當初在東宮講讀的那一次;太子殿下幾次考較出典;我都答了;這下可好;幾次三番派人直接問到麗正書院來了。”杜士儀苦笑搖頭。
賀知章和徐堅都得杜士儀悄悄稟告過此事;可別的事可以想辦法阻止;這種事賀知章卻愛莫能助;總不成自己親自去對太子說;不要再拿這些講讀官佈置的課業來問杜士儀?於是;他心有慼慼然地拍了拍杜士儀的肩膀;正想安慰他兩句;突然只見王翰溜了過來;卻是用極其八卦的口氣說道:“我剛從中書省來;張相國和崔侍郎吵了個不可開交聽說是張相國認定的事;崔相國非要有異議;這下子真是針尖對麥芒鬧開鍋了……”
張說在麗正書院中;固然大多數時候都溫文爾雅彷彿典型儒雅文士;可在中書省中處置事務時;對於那些辦事不力的下屬;他卻動輒大罵;有時候刻薄得讓人無地自容;而對於同僚也是一樣;他引見你的時候興許還會讓你受寵若驚;只覺得其人字字句句都如沐chun風;可要是他不待見你的時候;那是處處針鋒相對讓你彆扭至極;恨不得自動求去。
而如今的中書侍郎崔沔;偏偏就不管自己位遜於張說;而且還是張說引薦的人;看不慣容不下的事就必要抗爭;這已經不是第一回了。
而王翰這樣看熱鬧的架勢也不是第一次;就連賀知章也已經習慣了;此刻便打趣道:“怎麼;子羽看那麼多次熱鬧;還看不夠?”
“我只是覺得崔侍郎實在是……那個志氣有嘉。”王翰撓了撓頭;這才一攤手道;“十趟裡頭要輸九趟;卻還鍥而不捨”
等到賀知章笑著一攤手便自顧自去繼續編書了;王翰方才緊挨著杜士儀低聲說道:“張相國身邊一個令史悄悄對我透露說;張相國容不下崔侍郎。只要逮著機會;就會設法把人趕出中書省。”
杜士儀聞言卻是眉頭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