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跟著一塊出門,還要帶著他好好逛一逛太原城,他立時幾乎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怎麼,不願意?若是那樣,明ri我見著嶽娘子,對她說一聲就是了。”
“不不不,願意,當然願意”羅盈幾乎把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繼而又把頭點得如小雞啄米似的,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嶽娘子真不是開玩笑?”
“是不是開玩笑,明天你就知道了,現在有什麼好想的?”
既然嶽五娘代王容捎話,杜士儀便在前一天慶功宴之後對張說提出想去一登飛龍閣的請求。張說哪裡不知道飛龍閣是太原名勝,卻有些犯忌諱,可前頭才拜託人去辦了那樣一件險之又險的事情,對於此事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怎麼躊躇就答應了下來,順便還提了一句長安琉璃坊派人裝了白琉璃窗,他沒功夫去檢視,便請杜士儀代他去看一看。
有了這理由,杜士儀這天一大早只帶了羅盈,悄悄出了王宅。和長安洛陽城中通水路一樣,太原城內亦是水巷縱橫交織,除卻晉渠從城中穿過,通向汾河東岸,中城之下則是寬闊的汾河。
飛龍閣在中城東陽門北,是當年高宗和武后巡幸太原前興建的,至今為止仍是太原城中最高的建築。樓高不過三層,卻因為地勢高,地基更高,臨高望遠,可俯瞰整個太原城的無邊美景。然而這等勝地,卻因為當年二聖親臨,現如今城中文武官員也不敢輕易造次登樓,更不用說帶自家親眷上去遊玩,百姓們也不過路過時仰頭看看嘆一聲天家氣象罷了。
杜士儀和羅盈是第一次來太原城,但杜士儀準備充分,懷中揣著王翰使人畫給他的地圖,因而他索xing繞了小小一個圈子從汾河坐船到中城之下,趁機領略了一番城中泛舟的樂趣。待棄船登岸到了飛龍閣下,果然有衛士嚴加把守,閒雜人等不得靠近二十步開外,羅盈見著那架勢,又仰頭看著那座高聳的飛龍閣,便驚歎地嘟囔了一聲:“真是比少林寺的藏經閣更高更威嚴,可惜都不許外人進去。”
“少說廢話,眼下咱們不是進去嗎?”
戴著假髮的羅盈原本還擔心是否會有人看出自己的假扮,可見杜士儀報名之後,一箇中年隊正親自把他們迎了進去,他不禁長長舒了一口氣,登樓之際心中竟有幾分難得的雀躍。尤其是當走完那又高又長的階梯,看見嶽五娘憑欄遠望的倩影時,他更是腦中心中再無他念,連杜士儀什麼時候悄悄撇下他都沒發覺,只是呆呆看著那背影出神。
小和尚和嶽五娘如何,杜士儀雖說好奇得很,可他更好奇的則是王容緣何邀約自己到這飛龍閣來,同時也對王元寶那聞名長安的琉璃頗為好奇。當他轉過這飛龍閣上最高一層平臺的側面,到了正面的時候,他終於看清了那兩扇琉璃窗。和他此前因那琉璃墜產生的印象不同,此刻面對這琉璃窗,他的第一反應便是——這哪裡是什麼白琉璃窗,這不是玻璃嗎?除卻透明度不高,整體sè澤更偏向於羊脂玉sè,琉璃看上去和後世的玻璃並無不同。
“這飛龍閣所用的琉璃窗實在太大,光是搬運就著實讓人煞費腦筋,要運上樓來更是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昨天才剛剛裝好。”
杜士儀這才轉過身來,卻只見王容白綾衫子藕荷裙,看上去素淡得很,螺髻之上卻比從前在長安所見時稍顯華麗,多了幾件釵環頭飾。他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問道:“王娘子,這兩扇琉璃窗,價值幾何?”
“尋常的琉璃窗,一扇便價值千金,至於這兩扇,說是萬金也不為過。”王容若有所思地伸出手去摩挲著那自幼熟悉的紋理,隨即便看著杜士儀道,“雖則確實是奢侈,可比起昔年那一條值錢一億的百鳥裙,這琉璃窗至少還有實實在在的好處,杜郎君不會發興亡之嘆吧?”
“我只是想,若此物易得,價低到人人都買得起,那便是天下萬民的便利了。”
“若真如此就好了假如家家戶戶都能裝得起琉璃窗,而鍋碗瓢盆之屬都能換做此物,縱使價賤如草,那琉璃坊比如今何止擴充十倍”
儘管早就知道王容商業頭腦極強,但此刻聽到這話,杜士儀不禁暗自歎服。奢侈品雖好,可終究受眾群是有限的,倘若能經營所有人都不可或缺的ri用品實業,再加上沒有競爭者,其中的利益自然更加龐大。可惜的是,他對於如何造玻璃吹玻璃一竅不通,此刻只能望洋興嘆而已。
“對了,今ri王娘子相約我來,不知是為了何事?”
“啊?”王容微微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反問道,“不是嶽娘子說,杜郎君有話要對我說嗎?故而打算趁著我到飛龍閣來看這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