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含糊地道:“什麼反客為主,本就是我家的屋,我家的柚好不好?”阮若弱這才想起自己才是客呢,住上幾天,倒夢裡不知身是客了。
李略見他來,忙上前問道:“長安城裡的情況怎麼樣?我爹他們還在四下追拿我嗎?”
“明裡是沒有什麼動靜,甚至你逃跑的事情都被壓下去了,對外還是說得在養病。看來你爹有所顧忌,不想把事情鬧得盡人皆知,他們連阮府的麻煩也沒有去找。倒是阮若弱,你那個唐朝的爹跑來找我要人呢。”
“我這個爹還真是不錯,雖然平時不怎麼關心我,關鍵時刻還是骨肉連心啊!我那個娘,肯定又要哭哭啼啼好些天了。”阮若弱嘆道。
李略聽得怔住,忍不住道:“我娘……一定也在傷心。”阮若弱看了他一眼,過去握住他的手,是無聲的安慰。李略回她一個微笑。
“拜託,有朋自遠方來,你們別隻顧自己對著笑,好歹也要招呼一下客人吧。”姚繼宗故作不滿道。
“姚二公子,我請你喝碗菊花茶。”阮若弱於是殷勤待客,端上一碗茶水。曬乾的菊花在水中重又冉冉盛放,一小朵一小朵或黃或白的小花沉浮在粗陶大砣裡,格外細緻好看。
姚繼宗啜上一口,嘖嘖有聲:“嗯,居然有這麼好的菊花茶喝,你們的小日子看來過得很不錯。”
“託福,還不賴。”阮若弱笑得很愜意,李略也笑得很舒心,顯而易見他們對這種世外桃源般生活的滿意。
“只是梁園雖好,非久留之地。你們要早做打算,接下來怎麼辦?”
《有緣千年來相會》第七十九節(3)
阮若弱看向李略,他想了想,慎重地道:“在這裡躲上一陣後,視機而動。如果爹追得不那麼緊了,還是要離開長安。這裡畢竟是京城,是爹的權勢範圍內,認得我的人也多,避得遠些總是好的。離開了這裡,我和若弱往別處去,也會一樣尋找這樣的山野之處棲身。我喜歡這樣的日子,一種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田園樂趣。”
阮若弱大投贊同票:“好,李略,以後我們不管走到哪,都還是過這樣棲神幽谷養性山中的日子。生活越簡潔,快樂就越純粹。”
“如此說來,你們竟要去做一對化外散人了,可憐我這個俗物,只有一個人孤零零地在紙醉金迷的長安城裡苟活了。”姚繼宗作垂頭喪氣狀。
“我們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和你聯絡的,你反正有錢又有閒,得空的時候,只管來探望我們就是了。”阮若弱安慰他。
姚繼宗收住笑容,黯然道:“真是捨不得你們倆,尤其是你,蘇珊—我的戰友。”
阮若弱又何嘗捨得離開這個大唐朝裡唯一的“同胞”,然而時勢所逼,不得不……“劉德華,我也捨不得你。”說得眼眶泛紅起來,再說下去,竟要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了。
此情此景,若是平時所見,李略肯定要吃醋,但此刻他也只是黯然。他深知阮姚二人的情誼非比尋常,此刻提到離別,必然要心亂神傷,他自己要離棄家人而去,又何嘗不是離愁別緒滿懷。於是乾脆輕輕開門出屋,讓他們好好說說話。
但是門一開啟,李略就怔住了,竹籬外四周都圍滿了王府侍衛,院子正中昂然站著的一人,正是他的父親靜安王。
《有緣千年來相會》第八十節(1)
靜安王盯上姚繼宗,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天夜空中的吊籃裡,影影綽綽地能辨認出有兩個人,可以斷定其中一個是阮若弱,那麼另一個呢?是誰做她的幫手。起初靜安王猜想是玉連城,他特意派人去查實玉連城當晚的舉動。玉連城雖然曾經外出過,但子時後就回府了,顯然他不在飛行物上。那麼這個人是誰?
王妃此刻卻想起來了:“那個阮家姑娘,素日裡和一個叫姚繼宗的來往甚密,莫非是他出面幫的忙?”
靜安王有這一點線索,立馬著人去打探。姚繼宗當晚夜出是揹著家人的,姚府裡一干人等只當二少爺在屋裡睡覺,一時沒查到他什麼把柄,竟似清清白白的一個人。只是靜安王把運回府裡的“神舟五號”,分開著人拿去出售油布、藤筐等地方查實是何人所購時,竟都眾口一辭道:“這是一位姓姚的公子來特訂的。”油布要格外厚韌,藤筐要格外結實,當時都是姚繼宗不厭其煩反覆交待過的,自然在這些掌櫃的心裡留下深刻印象。這話一報到王爺耳中來,他當然知道這個姚繼宗並不清白了。
靜安王確定了姚繼宗是同謀,卻沉住氣並不打草驚蛇,反倒十二分地謹慎行事。他從九門提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