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咱們姚家的產業,以後還得你們兄弟倆接手呢,你這樣萬事不管只管風流怎麼行。”
啊!姚繼宗聽得傻掉了,不是吧。在21世紀的北京被大款老爸逼著當接班人,願意不願意都得上他的集團公司當個經理混日子。想不到來了千年以前的大唐長安,也一樣要被迫做接班人。子承父業還真是千年不變的老規矩。的e2
“好哇,正好我最近忙不過來,二弟你來幫忙的話,就太好不過了。”姚繼祖道。
“那就這麼定了。繼祖你看一看,哪間鋪子容易上手管的,讓繼宗先去熟悉熟悉。這匹野馬非上個籠頭不可了。”姚夫人拿出主母氣勢來,一語定江山,不可更改。
姚繼宗無可奈何,只得拽了他大哥到一旁竊竊私語。“大哥,你行行好,弄個清閒點的鋪子給我管。顧客不要太多,生意不要太好,但是要有幾分盈利,否則我跟爹孃交不了差。有沒有這樣的鋪子啊?”他打得好如意算盤,又想馬兒不吃草又想馬兒跑。
“有,”姚繼祖答得痛快之極,“那你去管當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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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繼宗次日便去“姚記當鋪”走馬上任了。的c
開當鋪是一個大手筆的買賣。如果沒有雄厚的資本、高大寬敞的房舍,是不能開當鋪的。當鋪的鋪房,都得堅固高大。牆特別高,大門一般都釘了鐵葉子,姚家這間臨街開門、開窗的店鋪式屋舍,更是裝上了堅固的木柵欄來防盜、防搶劫。
當鋪的營業場所──外店堂,是很特殊的。進入店堂來,什麼也看不見,只有一排又高、又寬的大櫃檯,好象一堵牆,把進門來的顧客擋在外面。當鋪櫃檯的高度約近五尺,個頭小的人有時要踮起腳來才能看到裡面。把要當的東西舉到這個櫃檯上,朝奉看了抵當物後會問道:“要當多少?”如果要價高,有時會還個價,有時就把原物推回去,懶得再搭理了。如果雙方的錢貨折價談得妥,就把東西收進去。開當票,再把票和錢一同付給顧客,這筆生意便算做成了。如果抵押財物所值不菲,折換銀兩的數目偏大,櫃檯裡一時不能下決定,便會有人引客人去後堂由頭櫃朝奉親自接待,還能奉茶奉水招呼著。什麼地方都分三六九等,當鋪這兒也概不例外。
同外店堂相比,當鋪的內舍主要是各種庫房,收存當來的各種物品。庫房內注意要防鼠、防蛀、防潮,也不是件省心事。尤其庫存最多的是各種衣服,儲存起來最麻煩,要放樟腦,要時不時拿出來透氣吹風曬太陽。頭櫃大朝奉王老先生,帶著姚繼宗只稍微在庫房內看了看,他就忙不迭的出來了。被屋子裡那些混七雜八的怪味薰得頭暈腦漲。
當鋪的生意確實既不冷清也不熱鬧,隔三差五的會進來一個顧客要噹噹。姚繼宗十分好奇地湊在一旁看熱鬧。一位老人來當一件皮襖,要價二十兩,三櫃的朝奉只肯出價十兩。雙方最終以十兩紋銀成交。然後朝奉便朝著帳房處喊道:“羊皮短襖一件,蟲吃鼠咬,光板無毛,當價十兩。”
帳房先生馬上依照他的喊號開出當票,支出現銀,著小夥計送來,再收走皮襖編號入庫儲存。姚繼宗看著那件油光水滑的上好皮襖,忍不住要問身旁的王朝奉,“這不是好好的一件皮襖嗎?怎麼被你們說成了蟲吃鼠咬,光板無毛。”的
王朝奉捋著一把銀白長鬚含笑而道:“二公子,你這就有所不知了。當鋪的行話一向是如此的。抵當物品必加貶語,皮貨必寫‘蟲吃鼠咬,光板無毛’,衣服必寫‘油舊破補,缺襟爛袖’,金器必寫‘衝金’,銀器必寫‘潮銀’等等。”的
姚繼宗聽得怔住,竟然還有這樣的行話行規。細想一想卻也不難明白,把抵押物品一貶再貶,方便壓價。
他們正說話間,又有一位不過十歲左右的男孩子急急地衝進店堂來,舉著手裡一隻瑪瑙石鐲子,拼命踮高腳尖伸向櫃檯,語音迫切地道:“掌櫃的,我要當二兩銀子。”
那位坐堂的周朝奉接過鐲子來細細一看,道:“成色不好,當不得二兩,頂多給你一兩。”
那孩子哀求道:“不行啊,非要二兩銀子不可,掌櫃的,求您行個方便吧。”
那周朝奉做這一行久矣,什麼樣哀求的面孔沒見過,早鍛鍊的心如鐵石。價錢既然談不攏,索性扔回給她,懶得再搭理。的
那孩子捧著被扔回來的鐲子,眼看著就眼淚汪汪起來,他語帶嗚咽地道:“求求您了,掌櫃的。我要當二兩銀子,為我娘買救命的藥,您就當給我吧。”的
櫃檯裡的周朝奉仍然面無表情,而一旁看了半天的姚繼宗卻忍不住心生同情。於是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