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陸無硯將剝好的橘子瓣放在方瑾枝的唇邊,有些洩氣地說。
“吃不下了!”方瑾枝一邊抗議著,一邊張嘴把橘子吃了。她往後挪了挪小身子,靠近陸無硯,小聲說:“三哥哥,咱們要待到什麼時候呀……”
陸無硯吃了瓣橘子,無奈道:“等陛下回來,咱們就打道回府。”
沒多時,小皇帝就回來了。他一邊騎著馬往這邊奔,一邊舉著手裡的兔子,喊:“看!我打的!我打的!”
長公主實在是有點嫌棄他的大驚小怪,索性別開眼不去看他。忽然一陣草林竄動,一隻豹子竄出來。護在小皇帝身邊的侍衛忙驅趕、射殺它。
其實小皇帝身邊的侍衛不少,那隻豹子雖然衝進了侍衛群,但是距離楚懷川還有一段距離,未必傷得了他。可是楚懷川嚇地呆在那裡,手裡的兔子也落了地。
“川兒!”長公主習慣性地抽.出陸申機腰間的弓箭,縱身上馬,直奔而去。
“搶我的弓箭有癮?”陸申機冷哼了一聲,瞬間從一員侍衛手中接過弓箭,上馬奔去。
長公主倒是沒有急著射殺那隻豹子,她相信那些侍衛能射殺它,更何況陸申機在後面。她是擔心楚懷川受了驚,再犯了舊疾,急忙奔向他而去。
果然,等到長公主趕到楚懷川身邊的時候,那隻豹子已經被遠處的陸申機射殺。
長公主下了馬,扶著小皇帝也下了馬,急問:“有沒有不舒服?”
楚懷川臉色蒼白,他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但是他心裡卻很不舒服,他明明被那麼多侍衛護著,卻怕成那樣。楚懷川低著頭,恨自己好沒出息。
長公主鬆了口氣,她吩咐那些侍衛將射殺的豹子抬回去。她則是陪著楚懷川走回去。
忽然,身後的草林又是一陣異響。兩隻更加強壯的豹子衝出來,直奔長公主和小皇帝而來。想來應該是剛剛那隻豹子的父母。
此時他們兩個沒有馬,那些侍衛也正在搬動先前射殺的豹子,離他們也稍遠。
長公主猛地將小皇帝拉到自己身後,瞬間拉起弓箭,朝著還有一段距離的豹子連連射箭。那兩隻豹子速度太快,只有一部分箭矢射中,而且並非要害。並沒有及時阻止兩隻豹子的前進。
楚懷川臉色越發蒼白,他躲在長公主身後渾身顫抖,不敢睜開眼睛。
豹子越來越近,跑?和豹子跑?長公主未退一步。繼續沉著冷靜地射箭。在兩隻豹子就快要撲到長公主身前的時候,兩隻巨獸轟然倒地,帶起一陣塵土。
遠處騎在馬背上的陸申機放下手中的弓箭。
長公主知道自己不會有事,因為她知道陸申機在她身後。縱使已經形同陌路,可是隻要他在身後,她就知道他不會讓她出事。
“川兒,沒事了,不用怕。”長公主轉過身,安慰楚懷川。
楚懷川睜開眼睛,看著倒地的兩隻豹子紅了眼圈。他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都是皇姐的累贅,他真的好想保護皇姐!而不是像一個窩囊廢一樣永遠躲在她的身後!
“先回去吧。”陸申機趕過來。
他在馬背上彎腰,先把小皇帝抱到馬,又去拉長公主。他的手剛碰到長公主的腰,忽然一頓,阻止她上馬,說:“求我啊?”
長公主一滯,猛地推開他。
她轉身,吹了聲口哨。一匹駿馬自遠處而來,她動作乾淨利落地翻身上馬,然後朝著小皇帝伸手:“過來!”
楚懷川猶豫了一瞬,央求地看了一眼陸申機,才上了長公主的馬。
看著長公主帶著小皇帝騎馬走遠,陸申機忽然心中一陣氣悶。他抓起手中弓箭,朝著長公主墜馬髻上鎏金鍍梅的髮簪射去。
長箭準確無誤地射中長公主的髮簪,她盤起的長髮如瀑般霎時傾灑而下。
長公主調轉馬頭,指著陸申機,震怒道:“陸申機,你給本宮等著!”
陸申機卻拍馬大笑。
他笑著笑著,忽然沉默下來。
二十年前,他曾幹過同樣的事情。那個時候的長公主是世家公子哥兒人人心頭的明珠,誰都想讓她另眼相看。陸申機也不例外。
可是他向來不會吟詩作對,只會舞刀弄槍。
年少輕狂的他,看著騎在白馬上的她和那些公子哥兒說說笑笑,忽然就拉弓射箭將她的髮簪射落。這好像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顯擺的本事。她也是這般調轉馬頭,指著他說:“陸申機,你給本宮等著!”
二十年了,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