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很溫柔的撫摸和按摩我的全身,讓我在安靜睡去。偶爾唱歌哄我睡著,偶爾也會講故事給我聽,她好象什麼都知道的樣子,講故事都是隨口拈來,卻講的美麗動人像她的歌聲一樣。
霓裳講她的希臘神話給我聽,她說那是她創作歌曲的源泉。霓裳安靜地躺在我身邊,輕柔緩慢地講述,她清澈的聲音流淌著,山澗間流淌著的泉水一般清明澄澈。
她講給我聽,奧林匹斯山是一座神聖而峻峭的山,山勢雄偉壯麗,巍然聳立在群山之中。大神們都居住在這個人們無法攀登的峻嶺之上,在那裡建造他們的宮殿並統治世界。雲海覆蓋著的奧林匹斯山上,每個大神有自己的宮殿。這些宮殿裡要數宙斯的宮殿最為富麗堂皇。每天清晨,當曙光女神奧羅拉開啟天門,讓燦爛的陽光映紅天際時,眾神就會雲集到宙斯的宮殿裡。宙斯坐在金色的寶座上,解說他們的祝福。眾神一塊兒享受人們難以想象的幸福,而這幸福看上去也是永恆和無限的。在這些堅如磐石的宮殿裡,強風不會光顧,也從未出現過暴風驟雨。山頂上總是風和日麗,陽光明媚,花香撲鼻。
長著棕色捲髮的太陽神阿波羅為眾神彈奏豎琴,悠揚悅耳的樂聲使他們如醉如痴。美麗的卡里忒斯穿紅戴綠,在草地上,在樹叢間翩翩起舞。繆斯那柔和悅耳的歌聲使眾神陶醉。幕間,婀娜苗條的赫柏給宙斯的客人們送上精美的食品和仙酒。她用金盃盛著仙酒送到奧林匹斯眾神面前,這些瓊漿使眾神們保持著充沛的精力和活力,使得他們治理世界和人類時永無倦意。他們每天都如同一家人聚集在一起。當黑夜女神諾克斯點亮天上的繁星時,眾神才依依不捨地回到各自的宮殿。這時,只有終身保持少女純潔的家寶女神赫斯提仍駐留在殿堂裡,為眾神所住的各個宮殿照明。
霓裳說,知道麼,我親愛的瞳瞳,我總覺得我們兩個前世都是故事其中的神。我是唱歌的繆斯,筵席終結仍孤單地在殿堂裡唱著歌。而你則是那個純潔的女神赫斯提,你為我照明,點亮了我的世界,點亮了我的歌聲。
我說,我親愛的霓裳,我不要做女神,我只想做你前生陌路經過時路邊那棵開花的樹。當你走過,我拼命搖頭,落你一身雪白的花瓣。
霓裳說,你不怕我腳下踩到你的花瓣麼,花瓣有靈魂,你會痛的。
我說,我不怕痛,我愛你,我只要你一個回眸的眼神。
霓裳說,我會轉身走過,抱緊你,然後撿起滿地的落花,學黛玉姐姐葬了。
我說,那麼葬花時為我唱首祭歌好麼,霓裳,你的歌聲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靈魂超度之法了。霓裳你不要笑,我或許願意只為聽你的祭歌而安然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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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說,瞳瞳,我的小傻瓜,霓裳怎麼會願意讓你死去。在這冷漠的世界上,只有我們彼此依存。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一世糾纏,一個人逝去,就失去所有。
我說,霓裳我突然想起我們相遇時,你爬不上樹坐在樹下,我在樹頂時你說的那句話。
霓裳問,哪一句?
我說,霓裳你說,兩個世界,一個天堂。我深愛這句話,如同我深愛你一般。
霓裳說,親愛的,或許你真是我前生陌路經過時路邊那棵開花的樹。當我走過,你一言不發凝視我,然後拼命搖頭,落我一身雪白的花瓣。我為你輕聲歌唱,埋葬落花的靈魂。
霓裳的手春風一樣輕拂過我的面頰,我抱著她,抱的緊緊的緊緊的,好象是一輩子都不要放開了。
我們在一起,學習很枯燥,枯燥,像女孩子乾澀的髮梢,開出了細小的分叉。我們從不用功讀書,我們只是四處遊蕩,眯著眼睛搜尋與新鮮有關的一切。秋日太陽的餘暉如此明亮,在我們的眼底綻放層層疊疊的桃花,明媚如斯,像初雪之時燒食的紅薯香甜可口,久久難忘。
凌末則是我們在這個季節即將結束時眯著眼睛搜尋到的最新鮮的一件事情,不,他不是事情,他是人,一個像霓裳一樣無法用簡單的詞來形容的男孩子。伊霓裳。尹凌末。有時候我在這樣想的同時還會突然醒覺,他們的名字都是如此般配,尹是伊的一部分,或許宿命中早已註定凌末是霓裳的。這樣也很好,很好,我笑出聲來。
秋天將末了,我忽然懷念起秋初的情景,我總是習慣追憶和回望,我是個懷舊的人。按霓裳的說法我是個太喜歡幻想,甚至想將幻想當作此生中至為重要的事情的女孩子。不論如何,我還是想起秋初時分,房西的那排白楊早早地得了秋的訊息,在秋日的正陽下飄舞著它們失去水分的枯黃的葉子。有幾片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