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我的小羽對我說這句話,但我似乎已經等不到他了。我也等不及了,我的虛妄的等待對於我屢屢受傷的身體只能平添更深的傷痕。我需要一個男人的擁抱,溫暖厚實像大地一樣可以撫慰我的胸膛。我把頭埋在凌末懷裡,像遇險的鴕鳥將頭埋在挖出的坑中,雖明知無謂,卻依然覺得安全。
凌末的激|情被我開啟,無法抑制,我們在牆角下的黑暗草叢中相互撫摸著彼此空虛寂寞的身體,靈魂停止流浪,緊緊的擁抱是最好的寄宿。凌末的手撫摸的感覺和霓裳完全不同,霓裳的手雖然靈巧無比,她知道我的哪裡最敏感,但她的手與我的面板同樣冰涼。而凌末的手運動則是無規則的,力道要大得多,甚至偶爾會弄疼我,但他的手穩妥厚實,溫暖的像個冬天的火爐。
他溫柔而緩慢地褪掉了我的裙子,我像條蛻皮的蛇蜷縮起身子,成長如蛻,記得我說過這樣的句子。我堅毅地任他褪去我的裙子,也褪去了我的過去,小羽與曾經的愛。我們緊緊擁抱,赤裸著身體卻絲毫不覺得冷。他像個脫韁的小馬不知該往哪裡奔跑,在我身下亂撞著,我的手指帶著光明指引他進入我的身體。一片烏雲飄浮過來,遮住了皎潔的月,黑暗中我聽到什麼破裂的聲音,霎時間鮮血遍地染紅了草叢。我在劇痛中知道,此刻,我將告別我的過去。
冷清的天琴星座,安靜看著我在醫院矮圍牆下黑暗的草叢中把女孩子最珍貴的第一次交給了這個叫凌末的我第二個愛上的男子。
我已經忘記當時詳細的場景,只記得草很綠,然後就是痛,很痛。很痛。
第三章
第27節 青(1)
已經忘記我是何時開始寫文字的,我喜歡用大段大段的描述,用那些華麗奢侈的詞句形容那些我的所愛,用那些惡毒的詞語詛咒我的所恨。霓裳說我變了很多,已經變得讓她快要不認識我了。凌末依舊是對我的言聽計從和放任。我在相當放肆的環境中變的愈發放肆,就像荒蕪的草原在一陣雨水後又迎來了清風,它在風中瘋狂地生長,吹一陣風,就猛長一截。
霓裳在一天夜裡沒有在一起之後的第二天就發現凌末和我的關係突飛猛進的進展,我猜她或許是後悔著的,她唱那麼動人的歌聲,但她的容貌無法與我的天生麗質相比,她該自知爭不過我。霓裳開始無法忍受凌末不再壓抑的望著我的深情眼眸,與他明顯的偏向。霓裳是那麼冰雪聰明的女子,她知道凌末已經不再如過去是我們兩人共同的寵物了,她選擇退出,很理智的決定。
霓裳不再經常性地出現在我和凌末糾纏的場所,她不來學校屋頂天台,她不去小樹林我們常出沒的那個角落,她整個人就像消失了一樣,即使我和凌末很多次地跑到她們班裡去找她,她的座位也總是空著。我甚至有時候會懷疑我的世界中是否曾出現過這樣一個詭媚的女子曾與我相擁相依偎,我的記憶已經全部轉化成了片段,無法整合出一個完整的端倪。
我記得霓裳最後的那句話,她在一張血紅色的紙片上留言給我,是我所熟悉的妖豔的筆跡。她寫,親愛的親愛的瞳瞳,我曾經給你我的全部,而你搶走了我唯一想要的東西。
她笑著離開,我知道她的眼淚定是在暗夜的微笑下氾濫著的。她曾經那麼堅定的告訴我愛情只會帶來傷痕,而愛情卻讓她仍是墜落進去,像罌粟果實白色的|乳汁讓人慾罷不能,然後用鋒利的齒刃在她身體上畫下一道又一道深刻的傷痕,在冬日飄雪的寒風凜冽中痛入骨髓。
我寫的文章,總是空有奢華的外表和簡單的情節,邂逅,相愛,離別,這或許是最美麗的結局。我編不出太過複雜,曲折離奇的故事,我所經歷的人生總是比我編的故事發展更曲折離奇,無法預料,未知的苦難總在一旁潛伏,伺機而出。
霓裳始終無法挫骨揚灰地恨我,挫骨揚灰,很惡毒的一個詞。她還是忍不住回到我的懷抱,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裡她孤獨地站在我房間窗子下空曠的荒地裡哭泣,我聽到她哭泣的聲音,從睡夢中爬起。我開啟窗子,外面清冷黑暗。我開始又一次拿出床單做繩索,我將繩頭扔下去,輕聲說,霓裳,我親愛的,乖,上來好嗎。
我從未見過霓裳竟有如此多的淚水,像瓢潑而下的大雨浸溼了寂寞的夜晚。她伏在我懷裡哭泣,她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我的名字,她說,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瞳,我的瞳瞳。
她一直地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