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與也不是糊塗人,小皇帝與尤皇后能坐在這裡,絕不會無所求。
話音剛落,万俟左面前將驚異的視線從皇后娘娘身上收回來。頓了頓,他啟唇,不疾不徐道:“朕的北營與西營被夏榮把持,兵力方面差他太甚。你從南到北征戰無數,軍事能力值得肯定。”
話點到為止,其中未盡之意,李斯與也明瞭了:“但罪臣若是就此點頭,那麼就意味著點頭那一刻便成了叛主之人……”
“如此,陛下還會信麼?”
万俟左眼眸幽深:“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李斯與眼眶略溼,垂下頭喃喃自語:“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呵呵呵呵……陛下覺得罪臣之過能原諒?”
万俟左:“自然。”
万俟左睚眥必報陰狠多疑的性子,攝政王一脈知之甚深。李斯與自然不會被這輕飄飄一句給打動,不過念及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想著自己賤命一條,多活幾天也是奢求。他哀慼地笑:“罪臣叩謝隆恩。”
尤悠看他這副神色,眉心一皺,當即不客氣地打斷道:“這副樣子可不行,戰場上令戎狄驚懼不已的鬼見愁李斯與李大將軍,怎麼能一蹶不振?”
推了推万俟左的胳膊:“陛下,可否請您出去,本宮來勸勸。”
万俟左也知道李斯與這副樣子難堪大任,視線在尤悠與李斯與中間轉了轉,半晌,點頭。
人一走,皇后娘娘的眸色就暗了下去。
她緩緩起身,走至李斯與身邊。
她雙手抱胸,神色懶懶,壓低了聲音耳語他:“若是信不過万俟左,大可投入本宮門下。”
“本宮素來一言九鼎,”娘娘的眼神亮得詭異,“認了你,就定會護你。”
李斯與瞳孔一縮,娘娘笑得意味深長:“本宮,你儘可信。”
“如何?”
金鑾殿一事,早已讓李斯與對深不可測的皇后娘娘畏懼在心。他艱難地嚥下口水,因為驚懼,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娘娘,不是玩笑?”
“當然。”
皇后娘娘一笑,骨子裡的桀驁與肆意稍稍洩露,瞧著竟分外的懾人:“本宮的能力,相信你以後會有清晰的認識。”
不,不用以後,不按常理出牌打得人措手不及,他早就見識過。李斯與心跳的快了些,晦暗的神采都亮了起來,眸子閃了閃,當下掀開玄端下襬就要跪下。
尤悠勾起嘴角無聲地笑了,用口型道:不必下跪,本宮知道就好。
李斯與眼神飄了眼門口,瞬間意會,同樣用口型道:卑職在此,見過主上。
兩人相視一笑,達成共識。
“陛下,進來吧。”
皇后娘娘懶散地靠於座位上,垂著眼簾把玩手指:“本宮已經幫著李將軍重塑了信心,陛下可要言而有信才好。”
万俟左其實並未走開,一直隱在門口處,看裡面人的動作。
他親眼看到皇后起身,才靠近李斯與,那李斯與的神色就變了。接著,抱胸站著的皇后,繼續抱胸站著,而那李斯與則一臉激動,連忙就要跪下。然後,莫名其妙的,皇后就開口叫他回來,告知他一切談妥?
不知皇后,到底說了什麼……
“你們談吧,”皇后娘娘似乎失了耐心,抬手掩住了鼻子起身,抬腿就要走,“既然事情都處理好,那本宮也該功成身退了。嘖嘖,這裡的氣味真難聞,本宮先走了。”
万俟左見狀,擰著的眉心一鬆:“朕今晚要用酒,把你未央宮梅樹下藏的那壇桂花釀給朕挖出來!”
皇后娘娘腳步一頓不,扭頭白了他一眼:“想得美。”
說罷,走了。
回宮的路上,恰巧碰見了攜宮人賞月的夏未至。
皇后娘娘站在長廊上,嘖嘖地看得有趣兒。唔,這位麗妃娘娘當真好情操,深秋夜裡這般寒冷,依舊能頂著一對碩大長裙飄飄如月宮仙子,果真應了那句‘脂肪厚不怕冷’麼?
那邊花叢中的夏未至凍得直打哆嗦,不過她忍著顫抖,硬扛著且清純且妖嬈。沒辦法,胸部太大的煩惱——穿多了顯得臃腫無比。
天氣再冷,也得硬扛過去!
皇后娘娘攏著肩上的披風,信步閒庭地過來:“喲~麗妃好興致啊~~”
早派人打聽了万俟左今晚一定會走這條路的夏未至,臉上既清冷又魅惑的表情頓時一僵,差點沒扭歪了嘴。
“這麼冷的天兒穿這麼少,果然是豐腴些抗寒啊~”皇后娘娘一臉感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