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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廿七回 給她慶生

丫頭穩重和平,實在令人寶愛。如今又大小是個將笄的生辰,不好好替她做一做,我心裡十分過不去。”

又令鴛鴦將二十兩銀子遞給王熙鳳:“你給我好好地給你妹妹準備了戲酒,若是讓你妹妹說出個不好來,我可是不依的。”

王熙鳳見王夫人也笑得開心,便作勢擰了眉,哼了一聲,道:“一個老祖宗給孩子們做生日,不拘怎樣,誰還敢爭?又辦什麼戲酒。既高興要熱鬧,說不得自己花上幾兩。巴巴的找了這黴爛的二十兩銀子出來做東道,這意思還叫我賠上。果然沒有也罷了,金的銀的,圓的扁的,壓塌了箱子底,只是勒掯我們。舉眼看看,誰不是兒女?難道將來只有寶兄弟一個人頂了您老人家上五臺山不成?那些體己只留與他。我們雖不配使,也別太苦了我們。這個夠酒的,夠戲的?”

眾人一邊聽,一邊笑。賈探春聽著王熙鳳的脆生,也禁不住笑。

賈母笑得早就東倒西歪,指著她斥道:“你們聽聽這張嘴!我也算會說的,怎麼就說不過這猴兒?你看看這一屋子,連你婆婆姑媽都不敢頂嘴,偏你和我梆梆的!”

王熙鳳先撇嘴道:“我婆婆也是一樣的疼寶玉,我有冤也沒處訴,倒說我頂嘴。”翻個白眼,又瞧見了探春,眼前一亮,又笑道:“再說,往日裡頂嘴最多的,必不是我,而是另一位呢!”

這下子連邢夫人都看著探春笑道:“三丫頭,你嫂子又尋趁你呢!快幫著我和老太太出口氣!”

賈探春無辜地雙手一攤:“這可沒法子了。舉家一起的,除了老太太、大娘和我們太太倒不用說了,都把二哥哥疼到了骨頭縫兒裡。便是姨媽、表姐們,都周到二哥哥到了十分。我和二姐姐四妹妹正經的都妒忌得要放火燒房子了。大娘還指望我跟嫂子作對?不行不行,這件事上,我跟我嫂子是一頭兒的!”

眾人都拍手笑倒。賈母自是指著她笑罵不已。王夫人也作勢笑著搖頭嘆氣,心裡十分得意。

王熙鳳立即著手準備,卻知道此事完全不用問寶釵愛什麼,只要討賈母的歡喜就好。

賈探春卻當著眾人的面兒,又叫寶玉:“二哥哥你來,娘娘囑咐你上進,我得了雞毛,必要當令箭。你跟我練字去!”

眾人再失笑時,寶玉卻不肯去,躲在賈母身後笑道:“這個當我卻不上的。你趁我打盹兒就要給我畫花臉,這個日子,我不在寶姐姐跟前出醜。我不去。”

賈母笑得一把抱住寶玉叫心肝兒,連林黛玉都抿著嘴笑。

賈探春只得一臉懊惱:“如何被你看穿了?”

到底眾姐妹約著一起去了寶玉那裡,商量著給寶釵送甚麼樣的生辰賀禮。

散時,探春抬眼去找寶玉,卻見他拉了黛玉唧唧噥噥地又去說私房話,只得慢慢地退了出來。

李紈見她一直尋機會想與寶玉說話,心下詫異,便拉了她回了自己的屋子,關了門盤問:“你去宮裡到底見著什麼了?如何回來沒幾天便一個勁兒地找寶玉說話?”

探春本想瞞她,卻知道這個嫂子看似木訥,其實心思又細又重,只得一長一短地向她暗示:“倒不是宮裡的事兒。娘娘只是讓我給二哥哥帶話要好生讀書上進。只是他剛從北府回來,老太太就張羅著給寶姐姐過生辰,我總覺得不對勁兒,所以想問問。誰知他又這樣躲著我。”

李紈聽了,垂頭沉吟,半天方連連搖頭:“大約是你想多了。我猜著,必是寶玉去了,發現有什麼人跟薛大姑娘生辰相近,正要慶賀。所以想了起來,跟老太太提了提。北王是異姓王,跟宮裡再有聯絡,也聯絡不到大丫頭身上。跟寶玉不相干的。”

探春巴不得她這樣想,點頭稱是,便要告辭。

李紈看出她的敷衍,又疑惑起來:“你這腳是怎麼了?”

探春只得又拿待書糊弄王熙鳳的說辭來糊弄她,李紈卻十分不信,冷著臉推她走:“既然不肯跟我說實話,你就去罷。”

嘆口氣,探春只得把眾人又都趕出去,先賠了不是,方道:“我冷眼看著,大姐姐十分有意將我或者寶姐姐送與貴人做妾。二哥哥今兒剛去了北府就有這個生辰宴,我心裡不踏實。”金無彩說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