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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廿七回 給她慶生

站在宮門口,抱琴把包袱遞給了探春,堆著笑,口中卻在輕輕警告:“宮內之事,姑娘們謹記不可為外人道也。”

薛寶釵忙點頭稱是:“娘娘教誨,豈敢有忘?”

賈探春卻眯了眼問了一句:“抱琴姑娘,敢問宮內的哪一件事,是最不可為外人道的事?”

抱琴挺直了腰,詫異看她,片刻之後,方道:“偶遇之事,猶不可說。”

賈探春步步緊逼:“偶遇?當真?”

抱琴這才明白過來,賈探春是因為自家娘娘算計她們,惱了,不由得放鬆下來,微微一笑:“自然當不得真。”

這便是否認了御花園遇到北靜王是元妃特意安排的了。

賈探春的表情這才緩了下來,恭敬屈膝:“請抱琴姐姐上覆娘娘,我二人必將娘娘教誨傳與兄弟姐妹們知曉,從今後謹言慎行,忠孝上進。”

抱琴笑著頷首,轉身去了。

二人這才轉身,外頭無言等候著的鶯兒待書和賴大家的等人,這才上前接了東西,服侍二人上車回家。

回到賈府,自然先去賈母正室,二人默契地都將皇后娘娘賜菜和偶遇北靜王的事情隱瞞下來,只說了些閒話,王夫人便帶著薛寶釵告辭了。

賈探春這才屏退了眾人,悄悄將皇后娘娘賜菜的事情告訴了賈母:“……老祖宗,大姐姐在宮內,委實不容易。”說著,便掉了淚下來,泣道:“我看大姐姐的樣子,這種事,竟是常常有的。抱琴姐姐連眼淚都不敢掉。這可是,太辛苦了。咱們家也就是大姐姐堅忍,才能熬得過來。若是換了二姐姐或我,不是被人欺負成了啞子,便是中了這樣的激將之計,死無葬身之地了。”

賈母也聽得心裡格外難受,心疼地摟了探春,跟著哭道:“這又有什麼法兒,已經在宮裡了,不是煎熬歷練出來,可不就是你說的,死無葬身之地了麼……”

祖孫兩個哭了一場,探春方擦了淚回房。

這邊薛寶釵神差鬼使,竟也把偶遇北靜王的事情瞞下,只是告訴了王夫人皇后娘娘賜菜的事情,嘆道:“看來,娘娘果然是得了聖上器重,皇后娘娘竟然連遮掩都顧不得了,這樣給娘娘下馬威。”

雖則是嘆息,話裡卻在極口稱讚元妃。

王夫人聽了,雖也心疼女兒,但更多的是得意洋洋,笑著遣了寶釵去了。

回到房中的薛寶釵,重要的事情一個字都沒有告訴薛姨媽,只說這頭一遭入宮,只是粗粗一見而已。

薛姨媽百思不得其解,但也知道女兒一向拿定了主意便無可更改,便只索罷了。

回到房間的賈探春“不小心”蹚碎了一個大花瓶,第二日報到王熙鳳那裡,反而惹得王熙鳳一陣驚訝:“咱們家最謹言慎行的三姑娘什麼時候可能失手了?”

待書笑得泰然自若:“昨日去了皇宮,我們姑娘緊張得什麼似的,回來之後手腳都是抖的,別說蹚碎了這個花瓶,還一腳踹到了桌角,如今腳趾頭都腫起來了,我還得去太太那裡尋些藥膏子呢!”

王熙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搖頭撇嘴:“瞅瞅!讓她再說嘴!”卻巴巴地趕緊命平兒:“把前兒的膏藥找出來。”又笑道:“我這裡恰好有二爺前兒帶回來的上好的跌打膏藥,我們這裡用不著——今兒一早我還說,咱們婦道人家,哪裡輕易就用著這個了?誰知你姑娘就磕碰著了,快拿去吧!”

待書連連道謝,笑道:“正好,我也正怕去聒噪太太。可多謝二奶奶了。”拿了回去給探春貼了。

其實三姑娘房內已經快八個時辰的低氣壓了——

賈探春一回到房內,發著狠地先一口氣撕了一沓子自己練字的宣紙,還不解氣,這才回身一腳踹碎了多寶閣旁的一個立地景泰藍紅梅報春的大花瓶,腳沒剎住,直接又踹到了多寶閣上——那多寶閣乃是紅木的,下頭一半是櫃子,裡頭滿滿地磊著的都是書,所以極沉。探春這一腳沒踹翻了多寶閣,就把自己傷著了。待書這才只得出來尋藥膏。

剛剛休養了一二日,忽然小蟬一臉怪異地來報她:“寶二爺今兒被北府請去了,玩了半日才回來。”姑娘不是說過,寶二爺不會輕易再去北靜王府了麼?這話才多久,怎麼這回姑娘竟然沒有料準寶二爺的行止?這可真是太意外了。

賈探春剛剛皺了眉頭思索,賈母便令人來請:“過兩日乃是你寶姐姐的生辰,快來,商議怎麼給她過生辰的事情。”

賈探春只得整衣前往,卻見除了薛姨媽和薛寶釵之外,眾人都在。

賈母正笑著對王夫人說道:“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