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過須臾,便自嘲而笑。
我這一輩子,還想另一種活法嗎?已經走到今天的地步,還可以重新來過嗎?可以嗎?
迷茫淡去,算計重新回到娜木鐘的目光裡。
豔陽天,久時雨,交替輪迴,始未終。
很重。蜷縮著得沉重。
寧芳感覺到自己在夢裡被壓得無法呼吸,掙扎了幾番,最終身體自發地衝破黑暗選擇醒來。
她的屋裡始終留有一盞燭光,離寢床最遠的案上。
就著那點微弱的光,幻化出一個男人的輪廓:硬實的胸肌,一大塊一大塊的……垂下的豬尾巴,熟悉的下半邊臉……當她終於在暗淡裡分解出那是誰,□卻突然間一陣錐痛,從那裡迅速漫延開一陣顫慄,腦海便是一時的空白。
等著寧芳終於清醒地認知到那裡什麼不可置信地看向那雙發亮卻堅定的眼眸,一切都已無法挽回。
“我等不了了……我等不了了……”那男子的聲音在她的額間上方迴旋,“……讓我——愛你吧……也請你——愛我……”
腦海與視野裡突然間一片白。“愛你——愛我——”只這兩組詞不停在縈繞。而軀體深處異物跳動著的經脈,異發清楚地傳倒入她的神經裡。原來,情愛,是這般的清淅,與刺痛……
玄燁撫著沒多時便驚嚇過去之人的臉盤。自己的慾望對著這樣的她突然安靜地消散下去,轉為了濃濃的無慾的愛意蓄滿了他的心神。
這個小女人,明明不小了,卻總是出現些小孩子才有的狀況。
在她的眉間吻了吻,玄燁把自家的兄弟退出來,現把她輕提上些擁在自己懷裡。
兩個同樣裸實的軀體這麼緊緊依偎,就像已經如此這般過了半輩子。
玄燁使她整個趴在自己身體上,雖沉重,卻踏實。
明天,他知道,明天,一切都會不同。
躲避不會少,爭吵不會少,怒視不會少,未來的艱辛不會少……可他並不害怕,反而完全地坦然了。是的,為了愛她,他願意去面對那些阻撓的人,他願意去解決那些阻撓的事,只要可以這麼實在的擁有彼此,任何的阻撓都只是可以直面與正視的。不用再患得患失;不用再苦苦掙扎……只要展開手掌把一切人事掌控在手中,便沒有什麼是可怕的。
往往,直面並不可怕,恐怖的是面對前的焦慮與忐忑。人這種生物,並不懼怕危險,膽顫地反而是不確定的種種如果。如果……如果……千萬種如果自繪了可怕的恐怖之網,像那些鬼片,如果一開始便是一張貞子從電視裡爬出來的照片特寫,沒有多少人會害怕。恐怖的是一幕幕親眼所見、親耳聽著毛骨聳然的配樂、一步步隨著那貞從你未知的世界裡爬出來。
確定了,他便堅定地行動。
玄燁不會去想今夜的行為會引起寧芳多麼大的後續反抗。這既是因為他清楚這個女人是愛自己的,也是因為做為帝王他不需要否定與遲疑。
緩緩閉上雙眸,放鬆了自己的軀體,漸漸便能清淅地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心之上我愛之人的心動。嘭,嘭——嘭……
玄燁笑了,很快慰。這一生,足矣。
宏偉的紫禁城隱伏在一片夜幕裡,像一隻蟄伏的神獸。你懼怕它,越不自覺地靠近它。只因它是天下間最多故事的“天堂”。
第一百零三章 直面
玄燁緊趕著下了朝,一心只想著如今還睡在慈仁宮的某人。天剛剎亮,他便使了人去慈寧宮稟報太后身體不舒服今兒不去請安了,想著早早下了朝便可回到慈寧宮與某人好好面對面談談,可誰知太后人卻不在。
“回皇上,太后一早便去了慈寧宮,慌慌張張的。”小九子雖想去提醒留下話要他多多關注的皇上,可無奈太后下了懿旨不許他出慈仁宮正殿。
玄燁盯著已然處理乾淨的床鋪,心思不猶有些氣憤。
這女人,看來根本就沒睡熟,自己一走她便下了地。可見是根本就還是不想面對,還想來那無視之招。
然,玄燁可不能再讓她“裝傻”過去了。
人已經是他的了,還想不承認?把他這男人當什麼?把他這皇帝當什麼?哼,朕的女人朕還安撫不了你,也太小看朕了。
小九子跪在地上,小心窺著已坐在鳳床上的皇上一面猙獰地由懷裡取出個白色的棉布攥於其左手,另一手卻溫柔地撫著嶄新的床面牙齒切切道:“想跑?門沒有,窗更無!你等著吧。”
寧芳這一躲,便是三天沒回慈仁宮,貓在慈寧宮裡美其名曰做了惡夢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