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悠遠空洞,嘴唇繃緊。“那年楊康十七歲,卻已經具備了一個繼承人的所有條件,他很優秀,無論手段和魄力,楊家全部希望和期盼都落在他身上,而此時我這出不按套路的表演卻打破了家裡維持了多少年的平衡。那時候幾乎每個人都已經預見到兄弟奪權互相殘殺的場面……於是他們商量來商量去……便只有拋棄我。”
“老爺子的意思是讓醫生動些手腳直接廢掉這兩條腿,其實對家裡來說,也不過是多養個閒人罷了……可也不知道怎麼的,還是讓母親給聽到了,聽說那天她帶著阮叔拿槍站在手術室裡盯著醫生做手術……老爺子沒辦法,只能折中讓我棄了楊家姓氏,並且對著所有分家宣佈——只要他不點頭,我就永遠都沒有繼承權。”
“只是即便這樣,他們也沒能放下心。我身邊的人全換了,每一個時辰幾乎都有人盯著,不能看文學美術或者表演以外的書籍,不能有槍,不能參加特種兵集訓……直到十四歲生日那天晚上,他們鬆懈了,可卻不想被楊康撞見一個保鏢給我喂招,那時候我們也已經走的很遠,他從未把我當過弟弟,我自然也沒把他看作是哥哥……也幸虧母親上樓找我,你可能想象不出,那天晚上她就拿槍指著楊康,她自己的大兒子,告訴他,‘你弟弟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會饒了你’。”
“那以後,她把我帶回了段家。”段興言頓了一下,慢慢彎下腰,把下顎放在了凌霄肩頭,像是在尋找什麼依靠一般。
“在段家三年,我請了最好的醫生,把身上所有受過傷的地方…的皮,磨平……後來養成了習慣,縱是拿槍拿筆的老繭,也是用鹼洗去,這件事,連她都不知道。我外祖父一生只有一兒一女,第三代的繼承人是個大我三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