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香港,凌霄站在醫院門口看著他的車消失在遠處,心裡總覺得似乎虧欠了什麼,有些微微發堵。
段興言預料的沒錯,第二天超市和網站便一齊被‘完整無缺’的還了回來,超市因為被封,裡面的魚蝦蔬菜幾乎全爛了,到處是濃重的惡臭,凌霄只得僱人再次把裡面打掃乾淨,但是現在根本無法再次開張,先不說貨到底夠不夠,單是人手當時就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更何況名聲已經被弄成了這個樣子?
網站倒還好一些,五號頒獎的時候只要獎金能發出去一切流言自然就會被破除,但是不得不說,連續幾天的無法顯示網頁已經讓好些人失了耐心,凌霄一邊算計著怎樣重新把讀者搶回來,一邊小心計算著自己身上的錢。回明的點推比在網站排第三,當然這其中不乏後期林玄辰幫著小幅度改了資料,而第一名和第二名的獎金加起來是八萬,自己手上還剩九萬不到,凌霄苦笑,後天一過,她就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白手起家了,如此一來,請作家蒞臨的計劃也成了空想。
凌霄嘆了口氣,卻沒有一點兒急躁。雖然看著沒什麼希望,但經過這一次,她心裡已經被這些小波瀾激不起任何水花,總會有辦法,這是凌霄一直告訴自己的。
出院這天正是大年初三,收拾收拾東西便把孩子抱了出去,小傢伙幾天修養凌霄也不讓他亂跑,竟是又胖了一點兒,趴在她肩頭嘰嘰喳喳的精神好的不得了。
司南珏每天無所事事,白天幾乎都是在醫院門口度過的,也不敢上去,偶爾見凌霄出來買東西也是遠遠地看著……愛情使人卑微,司南珏在活了十六年之後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可是她已經不在原地。
悲哀的錯身,談不上誰對誰錯,都是老天在開的玩笑,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挽回。
凌霄抱著孩子從裡面出來攔了輛車,有個女人揹著她奶奶一塊兒上去,司南珏等那車開出很遠才從柱子後面出來,風不小,他穿了好幾天的風衣已經有了明顯的摺痕。司南珏嘆了口氣,等那車消失在視線裡才轉身離開,一步步走的很慢,有枚一毛錢的硬幣被他攥在手心裡,已經溼熱。這是平安夜那天從凌霄那兒搶過來的,他後來穿了線就一直戴在身上,沒想到卻成了現在唯一的念想。
不是自己做的,可是他同樣知道,凌霄不會原諒自己,在這一刻,他毫無緣故的理智讓自己都覺得悲哀。
杜嚴租的房子也只有五層高,司南珏在外面轉了一圈愈發覺得無趣,這才想著要回去,這兩天他的臉皮已經足夠厚,同屋的女人三番兩次的暗示他都裝作沒有看見。杜嚴就是個實打實的小混混,根本沒什麼錢,三個人湊在一塊兒每天也不過是最普通的,有時候錢花完了甚至一包子幹泡麵就是一天。屋子間的隔音並不是很好,晚上躺在床上,客廳裡甚至都能聽見兩人做著某種運動壓抑的聲音,司南珏自己轉過身去,被子上味道太大,他只得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強迫自己不去聽。
只是這種東西不是你不聽就沒有了的,司南珏最後實在受不了,只得把手伸進褲子裡,一邊解決的同時一直閉著眼睛,心間一片悲涼。
他不知道這種狀態會持續多久,家更是不想回去,自己當然知道這樣不是辦法,可是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原來自己活了十六年,根本就沒有任何獨立生活的能力,原來他脫離了司家,根本什麼都不是司南珏走回杜嚴的住處,剛想敲門便被裡面的爭吵止住,鬼使神差的就縮回了自己的手,屏住了呼吸。
“你趕緊讓他走”是同屋的女人,司南珏不用想都知道她說得是自己,“我受不了你從哪兒找來的大爺,最好的給了他不說還天天什麼都不幹,就連晚上老孃還要避著他不敢叫出來……長得帥,長得帥有個屁用”
“我姑奶奶你小聲點兒”杜嚴的聲音明顯壓低了很多,但奈何木門的隔音效果實在是相當抱歉,司南珏站在外面卻還是能聽得清清楚楚。
“我小聲點兒?你怕什麼就是他在我也敢這麼說”
屋裡稀里嘩啦傳出來扔東西的聲音,司南珏眉頭很快便皺在了一起。
“你知道他是誰嗎你?頭髮長見識短……他是司家的小少爺,唯一的繼承人,司家司家你知道嗎”
女人的吵鬧聲戛然而止,半天才聽她小心翼翼問了一句,“哪個司家?”
“傻了你,就是我前一陣子跟你說的那個,開酒店的,就是他們家小少爺”
女人低低撥出了一聲,夾雜了極度的喜悅,半天才聽她轉了調的疑問,“可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