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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部分

經變成了一個血人,右臂完全耷拉在腰畔,軟綿綿地似乎骨頭全部碎了,至於臉上和腹部更是青腫一片,慘不忍睹,而懷草詩的臉頰一如往常那般漠然不沾塵,然而從軍裝肋部滲出的血水,因為乏力而不停顫抖的指尖,退後途中慘然拖行的右腿,都充分說明她也受了極重的傷。

誰也不知道這個幽閉的房間中先前的戰鬥激烈到了什麼程度,他們所受的這些重傷如果放在別人身上,只怕那人早就死了,也只有許樂和懷草詩這兩個生命力頑強到令人恐懼然後讚歎的傢伙,才能一直支撐著並且一直戰鬥著。

只是戰鬥至此時,依然沒有誰能夠殺死誰,他們身體裡的力量卻已經快要消耗殆盡,再也難以負荷高強度的戰鬥。

或許。

只是或許。

此刻分別坐在兩面殘牆下的他們體內還隱藏著最後的火焰,時刻等待著噴薄而出,燒死對面那個最強大,似乎也永遠無法躲開的敵人,然而兩個人都沒有動,沒有將最後的生命力量全部爆發出來,大抵是因為這間囚室給他們一種奇異的感覺,他們和真實的世界只隔了並不厚的一堵牆,隨時有可能破牆而出,投身於需要他們的親人友人之中,而不應該把生命賭在此間。

牆皮還在時不時地簌簌落下,他們兩個人卻沒有去看一眼,按照各自習慣的姿式盤膝坐在牆邊,抓緊一切時間儘快地恢復體力。

清水灑在滿是灰塵石礫的地面上,混著血水的味道,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囚室內沒有任何燈光,幽暗的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兩個強大的年輕人像野獸一般藏在自己的領地中舔舐著傷口,積蓄著力量,等待著下一次的戰鬥,只是他們的領地相隔的似乎太近了些,近到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感受到對方心中在想些什麼。

沒有人說話,黑暗的房間裡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安靜的環境內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

然而無論是懷草詩還是許樂都非常肯定,大師範府外面此刻一定非常熱鬧,整個帝國想必都已經陷入了瘋狂之中。

不知道這份瘋狂最後爆炸時的焰火會是怎樣的形狀。

許樂蜷著身軀劇烈地咳嗽起來,不停地抹著唇邊淌下的血水,帶著一絲黯然想道,就算沒有死在懷草詩的手中,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又怎麼可能在帝國軍隊的包圍中逃出去?

……

“陛下!我們強烈要求進攻!”

帝國皇宮之內,幾名三十歲左右的軍官雙膝跪地,滿臉激動地望著那位至高無上存在的背影,額頭上滿是鮮血,其中一名軍官帶著悲憤的聲音叫道:“陛下,誰也不知道殿下在裡面是否安全,大師範府並沒有重火力,只要您下令,我的部隊只需要三分鐘,就能解決戰鬥,把殿下救出來!”

“陛下,請你早下決斷,軍隊不能沒有殿下啊!”

幾名軍官再次重重跪倒在地,用力叩首,直至額上的傷口再次迸裂,流下新鮮的血液。

帝國皇帝懷夫差一直沒有轉過身來,他的臉上也一直沒有什麼表情。對於這幾名膽大包天膽敢催促自己的軍官,他的心中沒有什麼負面的看法,那個令他感到驕傲的女兒,在軍中擁有怎樣的威望,他比誰都清楚。

“大師範是你們殿下的親舅舅,難道他還會傷害她?為什麼要進攻?”皇帝隨意地揮了揮手,說道:“如果真的出了問題,她自己都沒辦法出來,你以為你們真的只需要三分鐘時間就能成功?”

“我們集結了一個機甲大隊和三個重灌團。”軍官們的後背早已經被冷汗塗溼,他們咬著牙堅持自己的意見,“一次叢集進攻,就能解決問題。”

皇帝不再與這些忠誠於自己女兒的軍官交談,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將他們全部趕出了皇宮,而他則是來到了欄邊,看著面前無盡的夜色和天邊的那抹白,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很長時間之後,這位宇宙中真正最有權力的男人喃喃自語道:“天才的家族,果然容易出瘋子和白痴,只是如果這個問題這麼容易解決,幾百年前那座院子就已經被解決了。”

遠處夜色籠罩下的貧民區有光明滲出,將那座白色的院落照的異常清晰,帝國皇帝微微蹙眉望著彼處,想要說服自己不用太過擔心令自己驕傲的女兒,可是總覺得有陰影不停旋轉於心頭。

……

凌晨時分,夜色依然深沉,京都貧民區裡卻是一片燈火通明,以軍事演習名義肅然殺進貧民區的機械部隊,在被碾平的廢墟上緊張待命,反射著金屬光芒的狼牙機甲像幽靈一樣穿梭於探照燈光線的邊緣,時刻準備發起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