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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幽藍近墨的宇宙之中,一艘充滿了機械金屬美感的太空戰艦正在看似緩慢,實則無比迅速地前行。

在豪華的座艙之中,侍衛官西門瑾接到一個電話,遞到了杜少卿的面前。杜少卿微微一怔,接過電話後立即站起身來,沉聲說了幾句什麼,態度異常嚴肅端正。

艙內只有杜少卿和西門瑾兩人,自然沒有人看到這一幕,不然一定會驚訝於電話那邊究竟是誰,能夠讓向來冷酷靜默的杜師長,隔著無數萬公里還要站起來立正。

放下電話之後,杜少卿端正地坐在椅上,緩緩摘下墨鏡,深若雕像般的眼眸裡滿是隱怒與陰沉。

他的情緒與這個電話無關,事實上從很早以前開始,他就無比尊敬並且信服對方,只是也正因為對方的誠懇請託,他才一直在基地裡強行壓抑著對許樂的怒意。

想到那個小眼睛的年輕男人,想到對方在自己耳畔輕聲說的那些關於發飆的話語,杜少卿臉上陰鬱之色大作,在心中幽幽想道:“職業軍人,從不在戰場上向自己同袍背後開槍,但如果你將來觸犯軍紀……許樂,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西門瑾在一旁沉默不語,軍帽壓的極低,將發線全部遮住。

杜少卿手中的墨鏡已經被捏碎了,露出了一些極精密的電路元件碎片。軍演之中他並沒有進行遠端指揮,這是他的驕傲使然,然而他的驕傲,卻被一個小人物肆意挑戰,實在令他難以釋懷。

杜少卿在心中默默告訴自己: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剎那間他的心情平靜下來,緩緩轉頭看著窗外壯闊的太空景象,久久沉默不語。

……

與此同時,許樂正坐在基地操場的石階上,手裡提著一瓶麥酒,向頭頂仰望星空。

他眯著眼睛,看著那些眨眼睛的萬古存在,忽然間想到左手手鐲上的那句話語,又想到了一些很複雜的事情。

鐵七師與杜少卿依舊不敗,自己卻大放光彩,聯邦軍方除了提升MX機甲地位之外,弄這兩場演習,是不是還含有別的什麼深意?

第三卷 西林的征途 第四十章 事有反常可有妖?

在暮光中,杜少卿和他進行的那次談話裡,並沒有太多鋒利與氣勢,但許樂不是天真的孩子,不會以為此人對自己的殺心真的就此泯滅,相反他顯得更加警惕,一個有能力、有權力的大人物時刻盯著自己的後背,這種危險比當初直面基金會大樓的槍林彈雨,也不遑多讓。

關於軍演獲勝,似乎是出自作弊,許樂的大心臟也不會在鐵七師的面前變得柔軟起來——作弊已然做了,事後在道德上遣責自己,在情緒上傾向敵人,這是很虛偽的做法——更何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並不是作弊,這只是他獨一份,無人知曉的秘密能力,而且為了這些能力,他在聯邦裡奔逃流浪,黑夢昏迷,終日惶恐不安不知多少時日。

歸根結底還是那句話,人生若只初見,不再相見,那便會或懷念或美好或牴觸或仇恨一直至死。

軍神李匹夫和鐵血師長杜少卿,均為職業軍人的典範,屬於一個流派同種氣息的人物,而像許樂和封餘大叔則屬於截然相反的另一派,雖然李匹夫與杜少卿,機修師封餘和機師修許樂之間,還有某些極關鍵的差別,但以許樂的閱歷及能力,暫時還無法解讀出來——大抵就像封餘當年和費城李匹夫之間的恩怨情仇一般,因理念流派的緣故,許樂心中對於杜少卿和他的鐵七師有種先天的牴觸。

像杜少卿、鐵七師官兵,這種永遠生冷不忌,表情冷酷,板著張臉就像家裡十二個月月月辦葬禮的人,本來應該成為聯邦軍方上下討厭的人物,但奇妙的是,軍人們對於杜少卿和鐵七師卻是敬畏多過於牴觸。

許樂偏偏生不出什麼敬畏或佩服的感覺,作為一個聯邦逃犯,一頭扎進首都星圈這個極大的名利圈子,他的人或心就像左手手鐲裡的那些微小星辰般,習慣於在開闊的空間裡自由閃耀,所以他看著杜少卿和鐵七師便感覺腸胃不適,心煩意亂。

看了會兒天上的星星,許樂用手中的麥酒瓶支撐著自己疲憊的身體,向下一彎,十分難受地吐了出來,恰好吐在了石階處的一片空缺裡,這處空缺還是前些天熊臨泉神力爆發,將石階掀開的那處。

不是酒喝多了的緣故。在機甲破營之時,許樂將身體裡的灼熱力量壓榨乾淨,胃部空虛到極致,胃酸分泌過量之後,這一天一夜又吃的太多,喝的太多,腸胃出了些問題。

黑色MX機甲破營,看似簡直接瀟灑,但只有許樂自己知道,為此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要用擬真系統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