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殺的,但這和青龍山沒什麼關係。”
“你為什麼要殺他?”總四科主任精神一振,快速問道。
如果許樂再不開口,他真的很擔心自己會不會先崩潰,在傾城軍事監獄這種鬼地方熬了這麼多天,他總覺得椅子上的嫌犯,就像是一塊沉默的石頭,快要把他的專業耐心碾壓成暴躁的碎末。
“因為他該死。”許樂低頭說道。
總四科主任沉默片刻,忽然站起身來,取出了許樂耳中的耳機,狂暴地扯著他的耳垂,對著他咬牙寒冷顫聲說道:“這不是我要的答案……你知道我要什麼答案!”
許樂的耳垂被撕開了一條小口子,鮮血順著腮幫流了下來,他重新低下頭,重新沉默。
總四科主任忽然冷冷地抽了他一記耳光,說道:“我快要忍不住了,我想你也快要忍不住了,我們可以看看,誰能挺到最後。”
感受著電流再次衝入體內,許樂低頭慘聲悶哼。
……
帕布林總統站在總統官邸的落地窗前,黑夜反射到他黝黑的臉龐上,卻展露著淡淡明亮的光澤。會議結束之後,他洗了一個澡,喝了一杯咖啡,卻依然沒有什麼睡意,安靜地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草坪,沉默地思考著一些什麼。
總統辦公室主任布林敲門進來,手裡拿著一件格子睡衣,他走到帕布林總統的身邊,輕聲說道:“夫人剛才醒了,請您早些休息。”
帕布林總統嗯了一聲,接過睡衣,披在微涼的肩膀上,說道:“讓她先睡吧,我還有些事情需要想一想。”
布林點了點頭,準備離開時,卻聽到總統低沉的聲音:“有些事情想問你。”
在前任席格總統的任期內,年紀並不大的布林,便開始擔任總統官邸辦公室副主任。這種職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總統身邊最親信的貼身管家,一般情況下,總統官邸換了新主人,辦公室的職員,尤其是一正一副兩位主任,絕對要離開,因為沒有哪任聯邦總統,願意在自己的身邊,依然起用前任的心腹,這是極為危險和愚蠢的舉動。
可是布林留了下來,甚至直接被帕布林總統提升為辦公室的正主任。他很清楚這是因為自己與邰夫人之間的關係,帕布林總統才會對自己如此信任,可是在這五個月裡,布林的心間一直有些隱憂,因為他無法確信,總統閣下會不會一直用一個與邰家關係密切的官員。
今夜此時,總統將他留在了辦公室裡,這代表著什麼?布林主任的心情有些緊張,表面上卻是一臉平靜,安靜地站在了總統先生的身後,沒有說話,等著總統先生髮問。
長久的沉默之後,帕布林總統回過頭來,望著他沉聲說道:“關於去年對麥德林專案的調查,你有什麼看法?”
聽到這句話,布林感覺心臟猛然炸開,麥德林專案是莫愁後山一手設計,目的便是要為面前這位先生登上聯邦權力巔峰,此時帕布林先生卻要問自己的看法……一股從內心深處綻放的寒意佔據了他的全身,他沉默著,思考著,卻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詞彙回答。
帕布林總統用平靜的目光望著他,說道:“不能讓聯邦人人自危,不能讓聯邦的自信遭受嚴重的打擊,所以麥德林的間諜身份不方便揭露……這是國安委的建議,軍方也沒有明確表示反對意見,所以我接受了這種建議。但我想,去年中止的麥德林專案可以繼續,首都日報那邊施加一些壓力,讓鮑勃和伍德復職,繼續深挖麥德林專案裡面的線索,中央資料庫那邊存放的東西,也可以選擇一部分交給議會山。”
一連串的話語從平靜的總統先生嘴裡流淌出來,十分清晰有力,這位出自底層的總統閣下,帶著一絲堅毅之色說道:“這片宇宙之中,已經不是前皇朝時期,沒有什麼為尊者諱,為死者諱的說法,死者一了百了,這是不行的。”
布林是個絕頂聰慧之人,不然也不可能在總統官邸裡呆了這麼久,他聽懂了總統先生話語裡隱藏的意思,內心寒冷,後背開始滲出冰冷的汗珠。
“關於那個叫許樂的軍人,你有什麼看法?”帕布林總統忽然轉了話題,名義上他是在向布林詢問,實際上他卻是在宣告自己對很多事情的真實意見。
……
離開圓形辦公廳後,布林輕輕地關上沉重的黑木門,踩著鬆軟的地毯,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腳步卻顯得異常沉重。總統先生與他的談話,他聽懂了——在暗中支援他多年的莫愁後山與絕對效忠總統先生之間,他必須選擇一條道路。
長長的地毯走到了盡頭,布林主任漸漸抬起頭來,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