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是騙人,他利導,卻並非迎合,他不看輕自己,以為是大家的戲子,也不看輕別人,當作自己的嘍羅。他只是大眾中的一個人,我想,這才可以做大眾的事業。”
有風自街道穿行而過,吹動單薄風衣的一角,掀起額前的髮絲,邰之源微微眯眼,說道:“做為大眾中的一個人才可以做大眾的事業,帕布林總統已經用他的行為,證明他早已離大眾遠去,所以他永遠不可能成為這樣的一個人。”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為這樣的人,但我將嘗試努力,什麼都無法阻止我的腳步,而你們將是我最信賴的夥伴,我們將再次上路。”
“我們將一路沉默,走過山野,走過城市,走到首都,走進憲章廣場,走到議會山前,走到官邸露臺之下。”
“到那時我們將昂起一個聯邦人驕傲高貴的頭顱,問帕布林一句話:你知道自己錯了嗎?如果他依然不肯答應我們的要求,那麼……”
邰之源在臺上緩緩舉起右臂,說道:“我們也不答應。”
寒冷街道上,臺下數萬民眾與臺上那個單薄的年輕議員共鳴而應,如雷霆般喝出三個字,驚碎了秋風霜意。
“不答應!”
……
總統官邸露臺下草坪漸有深黃肅殺之色,縱使是特殊品種,在日復一日的寒冷侵襲下,也不得不逐步敗退。數十名特勤局特工警惕地注視著四周,樓外沒有任何閒雜人等敢於停留,此間風景清幽依舊,至少在此時此刻,那些勇敢熱血的示威者還遠在南科州,沒有機會到這裡吶喊不休,發洩心頭的憤怒。
官邸一樓各間辦公室裡,電話鈴密集響起,做為聯邦權力中心,官邸每天需要處理太多繁重的事務,尤其是現在與帝國的戰爭還在緊張持續,而聯邦內部又出現了很多不穩定的因素。
布林主任聽著電話那頭聯邦新聞頻道主管的彙報,臉色漸漸變得陰沉起來,沒有給對方更多解釋的機會,寒聲說道:“任何事情都有最簡單的處理方法,沒有素材難道你們就不知道怎麼做?記者遇襲,新聞自由被幹涉,難道還要我教你怎麼去發揮?學學金星的老陸,他這時候正在開新聞釋出會,指控沉默行軍縱容流氓毆打記者!”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從下屬手中接過茶杯喝了一大口,卻險些被滾燙的茶水燙傷,本來就極煩躁的心情頓時突破了臨界值,直接把那位喜歡穿仿絨短裙,露著一雙大腿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女秘書罵成了豬頭。
直到辦公室電視上開始播放新聞頻道的緊急播報,布林主任的心情才稽微好了些,看著光幕上那個漂亮的女主播,眉頭緩緩舒緩,想著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曾經看見的那幅親密畫面,他對先前的粗暴反應忽然有些後悔,馬上重新播通那個電話,向對方表示慰問。
那位已經在新聞主播位置上坐了近十年,卻依舊端莊美麗的女主播,一改平日從容平穩的風範,蹙著眉頭,用最直接的語語憤怒指控今日在南科州首府所發生的事件。
在緊急新聞中,聯邦新聞頻道嚴厲指控示威人群殘暴襲擊警察,並且與臭名昭著的南科州黑道窮子勾結,綁架前線記者,意圖干涉新聞自由,在該新聞段落結束前,南科州政府也發來遣責公文,並且強烈要求沉默行軍領袖,邰之源議員必須對整個事件負責。
也許是顛倒黑白,混淆是非,也許只是立場不同,所以視角不同,於是得出完全截然相反的結論,無論南科州那些寒冷街巷上真實發生過什麼,但經過在聯邦民間極具權威性的新聞頻道濃豔渲染,恐怕這場秋冬間肅殺的風,就要逐漸轉了方向。
……
橢圓辦公廳無聲推開,布林主任拿著厚厚一疊紙質檔案走了進來,他看著站在窗旁望著草坪沉默的總統先生,不由微微一怔,想起最近這半年時間,總統先生似乎望著草坪發呆的次數太多了些。
他把手中的紙質檔案放在桌上,然後望著窗畔依舊寬厚,卻比當年多了幾分蕭索的背影說道:“總統先生,這裡是首都特區日報的文章原稿,另外邰之源議員在南科州的講話,秘書處也已經整理完畢。”
帕布林總統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轉身走了過來,黝黑的面容上現出一絲溫暖的笑意,拍了拍布林的肩頭說道:“最近這些天你們辛苦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雖然是制式回答,布林主任依然完成的一絲不芶,做為總統先生最親密的下屬,他不允許自己在任何細節上犯錯。
帕布林總統沒有看報紙原稿,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掃閱了一遍邰之源半小時前在南科州的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