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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部分

頰變得更加蒼白,眼神變得更加犀利,他冷冷地注視臺下的支持者們,右手扶在桌上,沉聲說道:“他們是暴徒,難道我們就要成為暴徒?我們反對政府對法律的蔑視,難道我們就要提前踩上兩腳?如果我們所指控的罪惡,成為我們選擇的工具,那我們有什麼資格去指控別人?”

群情激憤的現場,任何有力的演講,只要不能滿足大眾的心理渴求,都不會有太大的效果,他的這番話同樣如此,場面沒有絲毫變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邰之源用左手捂著嘴唇咳嗽起來,身體痛苦地半伏在桌面,右手死死地按住桌角,青筋隱現,咳嗽聲透過話筒,清晰地傳遞到街道之上,迴盪不止。

“醫生!醫生!”

議員辦公室的下屬們衝上演講臺,焦慮召喚醫療小組。

邰之源揮手阻止下屬們的舉動,緩慢而又堅定地直起身體,用手絹輕輕擦拭了一下唇角,靜靜望著臺下的民眾,用沙啞的聲音繼續說道:“諸位,我不想做一個比總統更無恥的領袖……”

因為劇烈咳嗽的緣故,他的聲音比先前更為沙啞,彷彿聲帶上被粗糙的砂紙打磨過,從薄薄雙唇間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血絲,進入每個人的耳朵,都能讓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痛苦。

街道上的群眾沒有聽清楚他後面的話,離演講臺最近的那些民眾,注娶到他懸在桌邊的左手緊握的白手絹上,隱隱可以看到血痕,人們吃驚的叫了起來,然後這個訊息迅速地向後傳播。

放棄千世家族基業,拖著殘病之軀,帶領大家從S2來到這裡,將要前往首都,他究竟是為了什麼?民眾們用同情而尊敬的目米,望著臺上那個瘦削的正在咯血的似乎隨時可能倒下的年輕議員,本來有些喧鬧的會場,頓時再次陷入沉默。

……

“我想對總統先生說,你或許有崇高的理想或者是夢想,但你沒有權力讓整個聯邦為了你的理想或夢想付出代價,每個公民永遠只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並且拿出自願的代價,我已經向你以及整個聯邦宣告,我能夠做到什麼,而你又願意為了這個聯邦放棄什麼?”

“今天這條街道上本來充滿了民眾歡迎的鮮花,如今卻只剩下逐漸汙黑的鮮血,此時此刻,我代表站在這裡的所有人,代表那些正在醫院接受搶救的人,也代表那些三名剛剛離我們而去的同行者,向帕布林總統,以及你所領導的聯邦政府,再次重申我們的訴求!”

邰之源望著那臺正在遠去的救護車,想著剛剛收到的訊息,雙眼微微眯起,似乎是在掩溼眸間的溼潤,用力握著拳頭,對著攝像頭大聲呼喊道:“我們要求聯邦管理委員會馬上成立特別調查委員會,由最高法院任命第一序列許可權獨立檢查官。”

“我們要求總統官邸向該委員會交出全部資料紀錄資料!”

“我們要求馬上廢止愛國者法案!”

“我們要求停止所謂聯合調查部門的許可權!”

“我們要求帕布林總統主動放棄行政特權!”

“在法律面前,在公平二字面前,在憲章的光輝面前,沒有任何人有理由有資格享有特權,包括總統和憲章局。你們必須回答首都特區日報提出來的問題,當年古鐘號的航線為什麼會洩露?帝國的幽靈艦隊為什麼能夠在那片星域裡隱藏這麼長時間?”

沉穩而充滿力量的控訴聲,迴盪在安靜的街道間,邰之源眯著眼睛,看著遠處的天空和近處的人群,默然想起幾年前,曾經有位叫做徐松子的國防部司法官員,曾經在聽證會上控訴過萊克上校,還有那個施清海,曾經在議會山裡微笑行使過公民逮捕權。

議員辦公室某位主管此時忽然衝上演講臺,走到他身後表情嚴峻說了幾句話,打斷了年輕議員的回憶。

邰之源眉頭驟然蹙起,似將要燃燒的梅樹,沉默片刻後,靠近話筒,對街道上的人群說道:“剛剛收到一個令人憤怒的訊息,首都特區日報的鮑勃主編以及伍德記者,在結束議會山緊急聽證會後,被聯邦政府以叛國的罪名加以逮捕,現在我們不知道他們被關在哪裡。”

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潛息,數萬人群頓時變得躁動起來,人們揮舞還在流血的拳頭,吶喊著沉默著憤怒著。

邰之源攤開雙臂,示意眾人平靜下來,蹙著眉尖說道:“此時難以言明的悲憤,讓我想起席勒大師曾經說過的一段話。”

“歷史早已證明,但凡改革這種事情,在最初的時候總是率先覺悟過來的有知識者的任務,但這些有知識者必須有研究,能思索,有決斷,而且也有毅力。他也會使用權力